她一手一個,拉著兩個男人進了商務賓館的套間,東方長青臉都沒洗,倒在床上就睡著了,許是七分酒意,外加三分疲憊。
郭梓楠還好些,他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著白櫻雪為東方長青脫掉了鞋子和外套,然後拉過被子給他蓋好,眼睛裏好像有一團火在燃燒。
白櫻雪把東方長青照顧好,然後回過頭來看著郭梓楠,慢慢的坐在床邊,輕聲問道:“要不要喝水?”
“不要。”郭梓楠一臉的不高興,和十七年前白櫻雪的作業先給別人抄的時候一樣的表情,“雪兒,你知道嗎?當初你那麼絕情,告訴我你有了男朋友,你知道我……”
“梓楠,你是知道我的,我……”
“是章小斌對不住你,可你即便是離開他,也應該來找我,應該跟我說,我一樣會保護你,我不會比這個男人差!”郭梓楠指著床上熟睡的東方長青,激動地說道,“雪兒,你是不是怪我?”
“怪你?我怎會怪你?”白櫻雪的心中也隱含著陣陣痛楚,她自然能明白,郭梓楠指的是什麼,那次她從章小斌那裏回來,每天都會哭,渾渾噩噩的過了十幾天,東方長青一直陪在身邊。
直到後來,白櫻雪答應了東方的追求,準備做他的女朋友。所以她便給郭梓楠寫了一封信,說自己找到了一個男朋友。
三天之後,郭梓楠給白櫻雪寄來了一個包裹,裏麵是二人大學時期的所有通信。
白櫻雪一下子就懵了。但她默默地把那一包信收起來,再也沒給郭梓楠回信。
此時郭梓楠問自己是不是在怪他,自然是指的這件事情。原本兩個人一直保持的美好的友情,在那一天一下子中斷。郭梓楠在上百封信裏,甚至沒有提過一個‘愛’字。
郭梓楠不提,白櫻雪自然是不會多想的。因為她和郭梓楠保持聯係的同時,正在同章小斌用書信談著一場浪漫的戀愛。那個時候,白櫻雪的腦子裏,除了章小斌,容不下其他任何一個人。
所以郭梓楠在她的心裏,隻能是朋友——一個無話不談卻惟獨不談愛情的朋友。
“梓楠,你誤會了,我的心裏,一直把你當做最好的朋友,你忘了,我們是同年同月的生日,我們的性格是多麼相似,這樣的我們,應該如兄妹一般……”白櫻雪有些慌亂,麵對生意場上的競爭對手她一直都會沉著冷靜,可是麵對這樣的朋友,她卻沒辦法說得清楚。
這種兄妹之說,隻能是騙騙自己罷了,白櫻雪在收到郭梓楠的那個包裹之後,便從心裏狠狠地罵了自己一頓,她罵自己真是白癡,果然是單純的朋友,郭梓楠怎麼會在信裏對自己那樣的關心,關心到,比章小斌一點都不差的地步。
但是,就算是白櫻雪明白了那一腔癡情,但也為時已晚。東方長青默默地守護自己四年的時光,她總不能在答應做他女朋友的一個禮拜之後,再次反悔。這樣,實在是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