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軒不敢大意,細微的控製著綠意一點一點的打通飛飛阻塞的脈絡。
“嗯哼!”
飛飛嚶嚀一聲,雙眉緊緊皺起,麵顯痛苦神色。
陳軒放慢速度。
直到第二天清晨,陳軒雙眼一睜,輕喝一聲:“通!”
“轟!”
仿佛大壩坍塌,洪水湧出。那堵塞的經脈終於被陳軒一點一點的打通,形成循環。壞死的神經細胞都被清除打通。飛飛眉頭舒展,鼻息輕微,進入了夢鄉。
午時,飛飛做了一個好長的夢,醒過來,便睜開了眼睛。
然後……
然後她的麵前出現了一張慈祥的臉。
“爺爺……”飛飛輕聲叫到。
費德柯喜極而泣。
飛飛看到了爺爺的樣子,看到頭頂的茅草屋,還看到了一個少年。少年滿臉笑容正看著她笑。
“大哥哥……”飛飛高興的叫到:“天亮了,我看到了!”
陳軒高興的點頭。
“原來陽光是金色的啊!”飛飛看著窗外透過的陽光愉悅的說道。
泰城監獄。
坐落於泰城最東南方向,周圍罕有人煙。高牆大院,鐵柵欄。
處處透著一股子荒涼與陰暗。
“劉大壯,有人探監!”獄警喊了一聲,便帶出了一個中年人。中年人皮膚蠟黃,身材消瘦,眼窩深陷。
陳軒見到了劉大壯,與自己想象的有出入。陳軒有憤怒,更多的卻是悲哀。
就是眼前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罪犯開車奪走了自己父親的生命。
看到劉大壯一臉疑惑的樣子,陳軒說道:“我叫陳軒,你撞死的那個人正是我的父親,陳德陽。”
劉大壯眼睛一睜,眼裏閃過異樣神色,但很快恢複了平靜,淡淡的說道:“就是你啊!”
“是我。”陳軒點頭:“你難道就沒什麼要說的嗎?”
劉大壯搖了搖頭,看著陳軒說道:“如果你是來找我報仇,那我想不必了。”
“我知道。”陳軒點頭:“你活不過半年了。是癌症晚期吧?”
劉大壯眼神劇烈顫動,聲音打顫:“你怎麼知道?”
“是誰指使你幹的?”陳軒問道。
良久沉默之後,劉大壯搖了搖頭,說道:“沒人指示,隻怪我當時不小心。”
“是麼?”陳軒冷笑:“我希望你能告訴我真相。”
“到此為止吧。”劉大壯說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是為了你好,不要再步你父親的後塵。”
劉大壯說完,轉身回了監獄。
“難道你不為自己的女兒想想?”陳軒喊道:“你希望她將來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殺人犯?”
“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劉大壯轉頭紅著雙眼說道:“就是我開車撞死了人。他們母女能過的好我就心滿意足了。”
“你這樣,她們能過好了嗎?她們的良心會受到譴責!她們會一生都活在痛苦絕望之中!”陳軒厲聲喝道。
“夠了!”劉大壯大喝一聲:“你走吧,我對不起你和你的家人。”
劉大壯轉頭,淚水濕了眼底。
出了監獄,見到了陽光,陳軒陰霾的心情才稍好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