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著鐵蛋就往外走,鐵蛋站著不動,楊光遠生怕用力摔著他,所以低聲對鐵蛋道:“鐵蛋,走跟叔叔去。”
“叔叔我先動的手”鐵蛋嗓子有點沙啞的小聲說道。
楊光遠一愣,開口問道:“為什麼?”他知道自己這個侄子很是老實,平常也沒啥玩伴,更不會主動打人。
“他說我是煞星,克死了父母”鐵蛋大聲道,撒腿跑進自己的臥室。
楊光遠一呆,然後咬牙切齒的道:“操他大爺,我去學校到底看看是哪個小王八羔子說的”,拿著鐵棍就往外走。
嬸嬸立馬攔住道:“現在都放學了,再說了連是誰你都不知道,你去有用嗎,何必跟小孩見識。”
楊光遠一聽火了,瞪著一雙牛眼朝著嬸嬸吼道:“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我管他小孩大人的,誰******欺負鐵蛋,我就跟他拚命。”
然後又壓低聲音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孩子有那個病,真要有個三長兩短的,我怎麼向我死去的哥哥交代。”然後把鐵棍扔下,摸出根煙,蹲在門口猛抽。嬸嬸歎了口氣,繼續編製手中的籃子。
楊光遠一家四口圍著一張餐桌,嬸嬸不斷地往鐵蛋碗裏夾一些魚肉,鐵蛋的臉被嬸嬸給抹了些燒酒後消腫了不少。
坐在鐵蛋旁邊的一個七八歲的男孩是楊光遠的兒子,小名叫鵬飛,雖然比鐵蛋大上兩個月,但身高卻比鐵蛋高出半個頭,生的一副虎頭虎腦。
看到坐在對麵的老爸眼神一副噴火的樣子,他一直埋頭吃飯,不敢說話。看著老媽一直給鐵蛋夾菜,實在忍住不住弱弱的道:“媽我也要吃魚肉。”嬸嬸笑道:“來來,這塊大的給你。”
楊光遠“嘭”的一聲把酒杯砸在桌子上朝著兒子吼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今天在學校幹嘛了啊,你弟弟被人家打了你不知道嗎?”
楊鵬飛看到老子真發火了,像個小鵪鶉似的往嬸嬸身邊靠了靠,不敢說話。
鐵蛋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寶寶:“叔叔我錯了,我不該和他們打架,我和鵬飛哥哥不在一個班,所以他不知道,你別說他了。”
嬸嬸也勸道:“你朝孩子發啥火啊,趕緊吃飯。”
楊光遠愛惜的摸了摸鐵蛋的頭溫聲道:“你沒錯,那小子就該打,誰欺負咱都不行,但是你知道你身體不好,你不能自己自己上啊,你看你哥哥長得多壯,以後誰欺負你你就找他”。
“爸我給你說,你不知道啊,鐵蛋老狠了,竟然用石頭把那家夥頭給幹破了。”楊鵬飛一臉興奮的道。
楊光遠一臉抽搐,有些詫異地看了看正在吃飯的楊浩。
嬸嬸卻是一把緊張的把楊鵬飛拉過來擔心問道:“那孩子沒事吧?”
“沒事,就破了點皮,等他頭的傷好了我再抽他丫的”。說著還一臉得意的看著自己老爸。
楊光遠翻了白眼,自己倒了杯酒,跐溜幹了。
嬸嬸生氣道:“你這孩子,人家不主動惹咱,你就別找人事了,聽著沒?”
楊鵬飛拿眼神看看了老爹。嬸嬸往張鵬飛腦袋敲了一記,“你看你爸幹嘛,我說的你就得聽,看你是皮癢了是吧”。
楊光遠笑著說道:“對,你媽說的對,咱不能叫別人欺負了咱,特別是鐵蛋,誰都不能欺負,但是咱也不能欺負別人。”
楊鵬飛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繼續埋頭解決碗裏的魚肉。
楊光遠和嬸嬸微笑著看著身旁兩個孩子,但那笑容裏一抹難喻的輕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