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指著“椅子”的後方,也就是北麵的山坡,“死人埋在這裏,陰宅坐北,祖墳有靠山,後人必有雄心壯誌,自強不息。”
“咦!真厲害了,那個地方正好就是南宮家的老宅,後山就有幾座祖墳。”南宮玉瑤大感興趣,這玄學風水還真有學問,又問道,“那你能不能看出龍王廟的位置?”
“龍王廟是溫泉井,地氣主火,以這裏的風水格局推算,三麵被壓住,水往低處走,火從南麵出,水火交融,則有溫泉,這也迎合了南屬火的玄理,龍王廟應該就在南宮家對麵的方向。”周昊指了指南麵的方位。
“這也能看出來。”南宮玉瑤驚訝了,周昊真是高人。
“不過這風水格局也有問題,仔細看龍王廟的方向,林木茂密,而對麵北的後山,也就是南宮家祖墳方位,山頭上卻是光禿禿的。”周昊指著兩個遠方,明顯形成對比。
“嗯,確實是這樣,後山都是石頭,不長林木,對麵是平坦開闊,又有水源,林木很茂密。”有周昊的指引,南宮玉瑤也立刻發現了。
“從玄理來說,這是沒問題,反而非常好,四麵風水平衡,正所謂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意思就是平衡,但這平衡本身就是問題,因為之人道,損不足而補有餘,人道淩駕在眾生之首。”周昊說道。
“這裏四麵平衡,中間也必有陰陽循環,既然有尊貴之氣,那麼就必然也有汙穢之氣,一陰一陽,才能彼此融洽。龍王廟是水井也就罷了,但修建成了廟宇,與南宮家的老宅相互對立,聚集香火願力,時間久了,隻怕會生出異端妖孽!”
“而龍王廟的那隻鎮水靈龜,活了三四百年,又是異種,或許異端妖孽就要應驗在這老龜身上。”
“你是說,這隻烏龜要成精了!”南宮玉瑤俏臉詫異,越聽越覺得玄乎,如果是以前,她絕對會當成是江湖騙子妖言惑眾,但見識了周昊的本事,驅邪治病,能掐會算,通曉風水陰陽,她可不敢小視了,但又忍不住疑惑,“這個世界上,真有妖精怪物麼?”
“妖精怪物確實存在,但和民間流傳的不太一樣,它們隻是一些奇異的動物,或因為長相古怪,或因凶殘嗜血,或因獵食人類等等,被古人視為妖物玄怪。”周昊笑著說道,“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如果古代時期,一個非洲部落的黑人,突然出現在某個偏僻的山村,你覺得村民會不會把他視為妖怪?”
聽到這話,南宮玉瑤不由得笑了,清末年間,人們還把西方人稱為洋鬼子,這意思其實就和妖魔鬼怪差不多,如果是非洲部落的黑人,連食人族都有,這完全就是妖怪,原始野蠻。
“我們還是先趕路,去村長家蹭飯,下午去龍王廟。”走了這樣遠,南宮玉瑤已經累得不想動了,額頭上香汗淋漓,現在終點就在眼前了,也咬緊牙關繼續堅持。
走過幾條田坎小路,遠遠就看到幾棟低矮的瓦房圍成的院子,這裏正是村長和幾戶鄰家的房子。
不過隔得還老遠,周昊就聽到一陣敲鑼打鼓的哀樂聲,作為一個超度為業的鄉下土道士,長期和死人喪事打交道,對這哀樂旋律有著本能的敏感。
“哪家死人了?我們正趕上了喪事。”周昊略微一愣,加快了腳步。
南宮玉瑤秀眉微蹙,這家夥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她都累得走不動了,還走這麼快,不過出門遇到喪事,這是不是太不吉利了。
接近了房屋,就看到院子外麵聚集著大群村民,頭上包裹著白布,這是鄉下死了人戴孝的“孝布”,不過正常的老人去世,氣氛都是悲傷中帶著熱鬧,但這家人的喪事氣氛卻非常壓抑沉悶,眾人的臉色也都不太好,低聲議論著什麼,神情有幾分恐懼和害怕,隻聽見木魚鈴鐺的哀樂聲最響亮,顯得陰森森的詭異。
“發生什麼事了,這氣氛好壓抑。”即便是南宮玉瑤也感應到了異樣,看這些村民的臉色,都是疑神疑鬼的,仿佛有什麼非常恐怖的事。
“是龍王廟出事了!”周昊聽覺靈敏,一凝神,數十米開外就聽見村民的低聲議論,其中就夾著關於龍王廟的字眼,他心裏立刻明白過來,必然是那隻鎮水靈龜生了變化。
“龍王廟!”南宮玉瑤詫異了,周昊說龍王廟的風水生異端妖孽,這麼快就應驗了,真乃得道高人,字字珠璣,言出顯靈,心裏對周昊更高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