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一步穩住,翻身後轉,背脊扭動,鐵靠山變式,肩部的力量順勢傳到手肘,肘尖猛得向後一頂,八極拳的剛猛,最擅長肘擊和膝擊,肘尖是人體最堅硬的一塊骨頭,當力量集中在這一點時,破壞力驚人,素有寧挨十拳不挨一肘的說法。
周昊雙手虛抱,護在身前,這是太極拳的如封似閉,柔韌的勁力如纏絲,穩穩化解,紀明招式一變,手臂甩出,一招撩陰掌,順勢怕向周昊的下陰,整個變化一氣嗬成,由肩到肘,由肘到手。
周昊隻覺得褲襠裏一涼,這紀明的招式好刁鑽,趕緊雙手一展,白鶴晾翅,身形急退三米開外,紀明的撩陰掌打空,而周昊一步穩住,蹬地發力,內勁勃發,腳下板磚碎裂,身形有瞬即反衝回來,虛握拳,力灌手背,一招捶法當麵捶下,剛猛到了極點,空氣都被捶的崩裂。
紀明來不及躲開,雙手向上一合,硬接周昊的太極捶,強悍的力量震得兩手發麻,周昊一聲悶哼,渾身筋骨顫抖,肌肉和關節瞬即收緊,這是二段發力的顫勁,捶法猛地壓下,落在紀明肩膀,猶如千斤墜一般,沉重的力道把紀明壓彎了腰,差點就直接跪在地上。
“紀大叔,承讓了。”周昊及時收手,否則真把紀明壓得跪在地上就不好看了,畢竟紀明是高手,高手都要麵子,而且還是蔡紋嫣托關係才請回來的,他也不想讓紀明出醜,適可而止。
紀明隻覺得肩上一輕,這才緩過氣來,不由得苦笑,他堂堂內壯境巔峰的強者,居然敗給了一個才初期的年輕人,不過周昊力氣確實太強橫,一力降十技,普通練家子根本扛不住。
“周少爺果然厲害,我這是輸了,以後有什麼事,盡管吩咐。”紀明倒也坦然,他看出來了,周昊見好就收,沒讓他在眾人麵前出醜,顧全了他的麵子,難道他還能不服麼。
“紀大叔也很厲害,我隻是蠻力比較大而已。”周昊謙虛的說道,以他現在的實力,就算遇上先天高手也不怕。
旁邊幾個保鏢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震驚,原本還覺得周昊像個混混少年,或許是仗著家裏有錢有勢,和沐婉琪一起弄了美容院,聘請他們當保鏢,他們心裏也沒怎麼當回事,但這短短的接觸,卻讓他們的印象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實在看不出,年紀輕輕,居然比紀明還厲害,而且言語舉止,彬彬有禮,不驕不傲,絲毫沒有富家子弟的壞毛病,實在難得,讓他們不敢再有絲毫的小視之心。
“周昊,早些年台灣的治安不好,經常有豪門富人被綁架的事件,紀叔做這一行十幾年了,不但身手厲害,經驗也非常豐富,並且在海外華人圈裏也很有名氣,經常接受海外華人富豪的安全顧問,這次願意接受我們的聘請,全靠了紋嫣姐。”沐婉琪微笑著說道。
周昊點了點頭,早些年的台灣,因為蔣先生的原因,繼承了華.國舊時期的那一套,幫會勢力眾多,並且和海外華人圈的關係緊密,洪門勢力也在其中,以紀明的武功,也應該是大有名氣,由此看來,紀明的來路有底,莫非真是他想多了?
“我們先回去吧,吃了飯再慢慢聊。”沐婉琪說道,保鏢趕緊打開中間那輛車的車門,沐婉琪挽著周昊上了車,紀明也上了這輛車,兼任司機,幾個保鏢都上了前後兩輛車,車隊離開了。
然而就在周昊等人離開時,看守所裏僻靜無人的角落,一個警察掏出了手機,小心地撥通了宏建的電話,“宏總,周昊已經出去了,我還打聽到,周昊就住在青山居。”
周昊這半個月呆在看守所,除了練功和看書,也經常和唐永正閑聊,難免就提到自己的住處等信息,值班的警察就在旁邊聽說,卻被宏梁花錢買通。
宏家別墅,宏建正頹廢著,這幾天都過得心驚膽顫的,兒子死了,傷心過度傷了神,每晚都做噩夢,他大哥宏梁又被雙規調查,宏氏集團的建築公司也牽扯其中,利用職務關係拿政府工程,借助黑道關係強行拆遷和征地,這些的事他都沒少做,雖然現在洗白了,但如果這些老底被翻出來,他也逃不脫吃牢飯。
按照那位高人所說,是周昊這妖人阻礙了宏家的運勢,已經走投無路的宏建對此深信不疑,恨不得立馬就弄死周昊,現在接到電話,聽說周昊從看守所出來了,就住在青山居,宏建頓時大喜過望,趕緊聯係住在小旅館的穀河,今晚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