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生水發現,慶虎的呼吸頻率絲毫沒有發生變化,甚至他還聽到了一聲淺笑。
慶虎的表現就像是在……看猴!
“小金,你說那位苗指揮同知知曉自己要斷子絕孫了嗎?據我所知,他就這麼一個好大兒。”
“或許有私生子吧,這種事情在大家族裏很常見的。”
“嗯,可能性很大,否則不會放任自家獨苗走旱道。”
……
慶虎和金生水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苗氏的家私,聲音沒有刻意放大,神色也很輕鬆,仿佛真是在自家客廳裏閑聊。
唯一不同的是,這把屬於當著和尚罵禿驢,貼臉開大了。
苗義龍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出現紅溫,一雙三角眼顯得更加陰冷。
他身後聒噪不羞的錦衣衛們感受到突如其來的壓抑,紛紛住口,緊盯著苗義龍緊繃的背影。
“慶虎是吧?代理鎮撫使是吧?誰給你的膽子議論我苗氏家事的?”
苗義龍不怒反笑。
金生水立即就捕捉到了一絲不協調,根據風評和檔案記載,苗義龍此刻不該是如此反應。
慶虎也察覺到了苗義龍的異常,道:
“我對你苗家家事不感興趣,我倒是很好奇是誰給你的膽子感遲到加藐視上官的?”
“嗬嗬嗬,我這樣說吧,以你的級別還沒資格知道是誰給我的膽子。”
不對勁!
慶虎與金生水對視一眼,兩人同時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疑惑,也更加確定自己先前的感覺不是幻覺。
這苗義龍自進入會場之後的短暫時間內,無論是說話的神態和語氣,還是對於慶虎言語的反應,都表現出了極大的差異,就像兩個人格在輪流占據主導。
金生水想到幾種可能性。
這苗義龍要麼患有瘋病,要麼就是被張大海那般的異種控製了。
他立即掃視已經入座的錦衣衛們,並未發現異常。
再看向苗義龍身後的那群,金生水目光陡然一頓,一名混在人群後頭的錦衣衛麵色異常認真,與其他人有著明顯的區別。
這就是施展異能時的狀態。
更為關鍵的是,經過仔細觀瞧,金生水發現自己認得那人。
或者說他曾經借助樸銀彩的視野見過那人。
樸銀彩的新上級,花郎徒安插在錦衣衛裏的釘子。
金生水在慶虎耳邊耳語幾句,慶虎聽得連連點頭。
金生水直起腰,下一秒,他就消失在了原地,再下一秒他扶著一人出現在了台上。
此人正是對著苗義龍施展異能的花郎徒,從隱藏在人群後頭到突然間麵對所有人,這名花郎徒依舊處於懵逼狀態。
苗義龍突然顫抖了一下,看到台上的情況,頓時怒不可遏,居然開始破口大罵。
“慶虎,我的人你都敢隨意抓,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他一邊怒吼,一邊疾步衝向慶虎,身體表麵泛起陣陣金光。
金生水推開已經陷入昏迷的花郎徒,通過檢索記憶,他已經坐實對方花郎徒的身份。
轉頭看到正氣勢洶洶即將發動異能的苗義龍,點點頭。
這才是真正的、不受控製的苗義龍嘛。
不過你剛剛說這名花郎徒是你的人?
這就很有嫌疑了,是比苗仁鳳更需要隔離審查的程度。
既然如此……
金生水頭頂懸空凝聚出一尊巨型水鬼,揮舞著拳頭對上了同樣揮舞著拳頭的苗義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