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三人很快進入北疆南麵的市鎮旗窪。
北疆地理條件特殊,旗窪人住的是氈帳,是種可以跟著人走的房子。
一直以來,北疆民族會在春夏與秋冬時移居,每半年搬遷一次,多年下來,形成了兩個固定的營地。
其中就有一個,是慕容到北疆以後,建起的三鎮。
此前慕容搬師回朝,北疆人民依依不舍。後來又緊急募兵,行色匆匆。
這次慕容重回,可謂是天大的喜訊。旗窪的鎮長,在當地被稱作蘇木達,當天便將消息傳到了北疆各個市鎮。
一時之間,北疆整片土地,就像是燒開了的水,沸騰起來!
雖說此前慕容領兵救駕的情形還在眼前,慕容在北疆的號召力與影響力可見一斑。但真正見識到,還是無比震撼。
盛京傳過謠言,北疆碩人族隻舌吻戰神將軍,不知晟國後主。看來不是謠言。
慕容他們來得巧,正好逢上旗窪的迎神節。
迎神節是北疆人民最隆重與重要的節日之一,這天定然熱鬧非常,鄉民會抬著五穀,哼唱著獨屬於他們的歌謠,祈求一年的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慕容三人來得巧,應鎮長之邀,慕容將在節日之中,為春神祝福。他們也沒放過後玨,讓後玨做了時間之神。
春乃萬物之始,對春神的祝福也放在了首位。
是以節日當天,慕容早早地出了門,換上祭祀的禮服,塗上春神的圖騰,隻待東方天幕現出第一縷金光,便在眾人的吟唱聲中,緩緩走出。
後玨已經不奇怪慕容緣何能在北疆的一呼百應了。
起先,強大的武力是慕容的優勢,他用強大的力量征服,再用春風化雨治理,同時又有足夠的實力保證治理成果。
人民信任他,親近他,依賴他,但在這些情感之上,人民更崇敬他,就像此刻,他們奉他為神。
所有人,都是他的信徒。不過一圈看下來,頭號信徒當屬大山。
此時的大山,正全神貫注地看著慕容,他也在人群之中,為春神獻禮。
大山的臉上呈現出一片喜悅,後玨瞄了一眼,卻在瞬間覺察到了不同:這小夥子,與第一次見時,大不一樣了。之前慕容說大山是因為咒術而停滯生長,那麼現在,是已經恢複了?
對春神的祭祀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隨著一聲“尚饗”之後,眾人跪匍於地,送走神跡。
慕容也在這時,走下台來,與之交臂者,便是下一位迎接祭祀的神祇。諸神交替,守護人間,天地有序,榮枯四季。
後玨有些後悔,為什麼要應下這苦差事。時間之神不同其它神祇,有固定的出場時間。時間之神必須一直在台上,從頭至尾為接受每一尊神的獻禮。
大山一直在台下觀望,粗略看過,他與身旁的任何人一樣別無二致。可仔細看來,會發現,他的眼中,時刻都能找到一個人。
或者換個說法,當你發現他眼裏突然閃現亮光,耀眼得像白晝的天空,那一定是,他看到了那輪皓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