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那人竟然舉起手來,作投降狀,嘴裏說道:媽拉個巴子,小王八,你不要謀殺我,我身上可沒錢!
王小牧聽了這聲音,湊近一看,才發現這人竟然是大熊!而且,王小牧鼻子還聞到了一股臭味,大熊趕忙把褲子提了起來,然後站起來,罵道:你他娘的有病啊,我拉屎拉得好好的,你踹我屁股做什麼?!
王小牧質問道:你大半夜鬼鬼祟祟的,誰知道是你,叫你又沒人答應!
大熊摸了摸剛才被撞的頭,說道:我隻聽到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還以為是野獸呢。你怎麼下來了,下手真他娘的狠啊,要不是我喊得快,估計我現在又要到望鄉台去了。
王小牧笑道:哪那麼容易,即使果真是到了望鄉台,你也要去鬧個天翻地覆。
大熊罵罵咧咧地和王小牧一起回到了繩床的旁邊,正準備重新爬上樹去睡覺,但此時在馬燈燈光的照耀下,王小牧突然發現大熊的鼻孔裏、嘴角上竟然都流著血,甚至,一雙眼睛也紅紅的,似乎裏麵充血非常嚴重,在昏黃的馬燈燈光映襯下,顯得尤為恐怖。
王小牧心中“咯噔”一下,問道:胖子,你怎麼拉屎拉得七竅流血了?
大熊聽了,也覺得奇怪,反問道:是嗎?隨後,大熊用手抹了抹鼻子、嘴巴,爾後,把手放到馬燈燈光下一看,發現手上果然是血。大熊說道:我還以為是自己的鼻涕和哈喇子呢,怎麼又他娘的又流血了?!
王小牧聽出了大熊這話的異常,問道:怎麼,難道你之前鼻孔、嘴角經常流血?
大熊說道:也不是,隻是那幾天在海灘邊石洞裏的時候就開始流,我一開始以為是那些生海魚吃得太多了,身體火氣又大,所以沒在意。
王小牧怔了一下,原先自己在山羊胡子的店裏,早晨起來洗漱,也咳出了血來,當時還以為山羊胡子在飯菜裏下了什麼手腳,可是摸自己的脈搏卻並無中毒的跡象,身體也沒什麼不適。後來,在路上自己也曾經問過李高裏,最近有沒有流血的症狀,李高裏卻說沒有。大熊說他在海灘邊的石洞裏就已經開始流血,不知道症狀是不是跟自己一樣,如果是一樣,那麼,就徹底排除了山羊胡子下毒的可能。
王小牧趕緊將大熊的手托了起來,把起了脈,發現大熊的脈搏也沒什麼變化,從脈象來看,各方麵都很健康。這就有點奇怪了,莫非,真的是在石洞裏吃了生魚,上了火氣,大熊身體好,反應的快一些,而自己身體不如大熊,反應的慢些?可是,李高裏、林教授、林清媃都吃了,也沒見他們有什麼反應呀。
此時,阿布和李高裏也被兩人的談話聲音給吵醒了。
李高裏睡眼惺忪地問道:你們大半夜的不睡覺,幹嘛去了?
大熊說道:哎,別提了,無緣無故被鬼踢了一腳,到現在還火辣辣的疼。
李高裏一聽,嚇得瞬間坐了起來,迅速抄起了身邊的砍刀,護在了自己胸前,顫抖著聲音問道:鬼?在哪裏,在哪裏?!
大熊指了指身邊的王小牧,說道:諾,就是這個鬼,老李,你砍死他,替我報仇。
王小牧倍覺無奈,說道:一場誤會。他拉屎被我撞見,以為是怪東西,我踹了他一腳,胖子在這裏胡說八道。
阿布皺了皺眉頭,打了下哈欠,說道:幾位爺,明天的路程還遠著呢,趕緊歇著吧。
王小牧和大熊隻得重新上了繩床,繼續睡了起來。沒睡一會兒,阿布就開始叫大家起床了,說必須要趕緊出發,熱帶雨林裏什麼都能可能發生,趁現在天氣還好,不要延誤了行程。大熊在繩床上滾了兩滾,別過身去,又開始打起了呼嚕。
阿布可不跟大熊客氣,直接過去,揪起了他的耳朵,把大熊揪得嗚哇亂叫。迫於無奈,大熊總算是起來了,說道:我剛眯兩下,你就喊起床。好漢經不起三泡屎,我昨晚肚子拉得空了,到現在還渾身發虛,手腳沒力。
阿布一臉認真地說道:熊哥,我既然做了你們的向導,就要保證你們的安全,你要是不想進穀,我現在就可以安全帶你們回苗栗去。
大熊見阿布說這麼認真,連忙說道:好,好,在這裏你是大爺,聽你的,聽你的。
眾人開始收拾東西,然後吃了點幹糧,繼續向穀口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