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章 、半夜合計(1 / 1)

人啊,最怕的就是有欲望。對權利有欲望,即便是知道官路艱難,但還會削尖腦袋前行。對金錢有欲望,即便是明知道錢多燒手,但還會盡可能的大斂特斂。

那西天取經的唐玄奘都止不住西天取經、普度眾生的‘欲望’,更何況食五穀、排穢物的世人。

關思琪坐在自己屋中置放妝奩的桌子前,托首望向了窗外。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欞,在這一方鬥室內灑下一片霜華。為她的周身營造了一種清冷縹緲的韻味。

“丫頭,還在想什麼?”林嬸輕輕推開關思琪的屋門,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低聲詢問到。

“沒什麼,隻是在想,要怎麼再給她們加把火。”關思琪起身,慢慢走向床沿,藉由月光,摸索到放在小幾上的火折子,點燃後引著了放置在小幾上的燭台。

“我娘和含山都睡下了?”

“都睡下了你娘還哭了一會兒……”林嬸關住屋門,踱步到床沿處坐下。

抬頭看了一眼關思琪、欲言欲止。

“林嬸,你是想告訴我,這樣瞞著她是不是不太好?嗯?”關思琪垂首注視著閃爍的燭火。

“丫頭……我就是想說這個。”林嬸鼓足勇氣,將心中的憋悶道了出來。“你今日帶著含山走後,她就哭了好半晌,就跟發癔症了一樣。我看著心疼,幾次想出言告訴她,這事就是人家設的局,可又一想,你昨晚囑咐過我,說她心思單純,有些事還是不要告訴她為好,就強忍著沒有說。

可是,丫頭,她後來說的話我真的想不明白了,她開口說‘人家都說她不貞,那她以死明誌不是最好澄清事實的力證。’我好不容易把她中午勸睡守著她,可她突然驚醒,跟發瘋似的拚命念叨‘以死明誌’什麼的,我是真怕……”

“真怕她有個三長兩短?嗯?”關思琪抬頭,眼眸注視著焦急萬分的林嬸。“她什麼性子你不清楚?她想死,你就看緊她點,這件事不了結,什麼事都不能向她吐露半句。”

說到這裏,關思琪頓了頓,眸光流轉,好似思索著什麼事,但隻是須臾,她抬頭看向林嬸。“我後娘昨日夜裏被關進祠堂,可有什麼人前去探望她?”

林嬸猛一聽聞,才僵直了身子,坐在那裏仔細回想。“今天你和含山走後,你六堂叔家的那個小媳婦倒是來過,坐下和我攀談時,提到過昨天晚上你大伯娘、三嬸子還有兩個老嬸子一起去祠堂開導秀姑來著,怎麼?丫頭,你覺得其中有什麼問題?”

“哧……”關思琪嘴角扯出一陣冷笑。什麼開導秀姑,十有八九是動著她們那彎彎繞繞的心思,勸秀姑為了名節以死明誌吧。否則秀姑也不會說出‘人家都覺得她不貞’這種話。

人家覺得,秀姑這種本分的榆木腦子,定然不會揣測出別人對她的想法,隻有實打實、麵對麵的對她說了,她才會說出那幾個字。

關思琪斂住憤慨的心情,但那微微開合的鼻孔,還有那劇烈起伏的胸口,無不顯示她此時正在氣頭上。

看來,對付這幫親戚,絕了他們的念想是根本,非要讓他們再折騰折騰,最好把他們的銳氣折騰沒了才是目的。

“後天,我們還要等著另一波更鬧騰的事呢……”關思琪抬頭,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林嬸,你可要給我看好我娘秀姑。含山的將來,我的後半輩子,還有秀姑的將來,可都要靠這個翻牌了。”

林嬸注視著關思琪,木楞的點點頭。

“哦,對了,明天將我妝奩裏那個鐲子送給我三嬸子吧。”

“丫頭,這……不好吧,那鐲子太貴重。”林嬸囁嚅到,實在想不到思琪這孩子怎麼到這時候連貴重的鐲子都要往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