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這話說的。”林長安抓了抓臉頰:“我巴不得今天晚上在你家留宿好吧。”
“得了吧,您老剛才出門的時候,動作可是麻利極了呢。”司故裏笑出聲。
林長安歪著腦袋笑了笑:“說起來,這還真是非同尋常的一天。”
司故裏喃喃:“是啊,非同尋常,沒想到,帶你回家這一天來的這麼早。”
林長安插兜,輕輕皺眉,嘖嘖嘴道:“也不知道我有沒有給阿姨留下好的印象。”
“看我媽的樣子,你留下的印象應該不錯。”司故裏抿唇,眼中帶著些許的笑意,懟了懟林長安的肩膀,她好奇問道:
“誒,長安,你很在乎我媽對你的印象嗎?”
“那是當然。”
林長安看向司故裏:“若是我在阿姨的麵前表現不夠好,豈不是會糟踐你為我付出的青春?”
“哪有什麼付出不付出,別瞎給自己加壓力嗷。”司故裏抬高胳膊,拍了拍林長安的肩膀,淺笑吟吟:
“對於你,姐永遠心甘情願。”
野火焚遍荒原,長風一吹,野蠻而洶湧。
心甘情願。
真是一個絕妙而沉重的詞。
一刹那間,林長安的心髒不自然的停頓,然後微微顫動的起來。
他感受著自己的心跳,心底淺笑,對自己說:‘果然,人類終歸無法欺騙自己的生理啊。’
看著司故裏,他感覺自己的鼻子有些發酸,於是隻好深吸一口氣,壓著鼻息,對她輕聲說:
“故裏,如果一個男生突然聽到一個女孩子對他說這句話,他可能會哭的。”
司故裏睨了他一眼:“所以我不會再和別人說這句話了呢。”
“真浪漫啊,故裏同學。”
“是吧,我也這麼覺得呢。”
天際星河微閃,為世間構築起一道心橋,有人站在橋上,凝望著眼前人的目光。
“滴滴滴。”
此時,一道鳴笛聲傳來。
司故裏撩了撩耳邊的發絲,指了指馬路上打開雙閃的網約車,對林長安說:
“好了,車到了,回去後給我打電話,我們明天見。”
林長安還想說些什麼,但司故裏卻輕輕搖搖頭,將手指豎起,置於林長安的唇邊,再說一遍:“明天見。”
“行,那我們明天見!”
林長安溫柔的點點頭,轉身小跑上車,和司故裏揮揮手。
司故裏站在原地,同樣輕輕揮手,晚風吹起她的發絲和裙擺,月色下,她更柔美了幾分。
在林長安的目光中,她揮臂的身影在後視鏡中漸行漸遠,直至再也不見。
林長安拿出手機,果斷且堅定的給陳以翔發過去一條信息:“胖兒,我想向司故裏表白了,幫我想個招。”
陳以翔幾乎是在瞬間給他打來語音,林長安接通。
“不是哥們?高考成績還沒出呢,逗你是逗你,但你腦子別真的發熱啊,萬一你們去不到同一所大學怎麼辦?”
陳以翔是真的為了自己的兄弟著想:
“理科成績一口唾沫一個釘,但你是文科啊,估分不一定準,很有可能前後差十多分。
況且你估分保守,以你現在的成績,若是向上十分,足夠…”
……
“胖兒。”
林長安打斷陳以翔的聲音,淺淺笑道:
“你知道的,這些統統不是理由。”
“我很清醒,司故裏也很清醒。若是我敢浪費成績,她會立馬消失在我的生活中。”
電話那頭的陳以翔沉默幾秒:
“你就這麼肯定?這年頭,因為愛情衝動放棄大好機會的人比比皆是,最後呢?還不是落得草草收場?”
林長安肯定道:“因為我們是一樣的人。”
“放心吧,我們兩個認識這麼多年,不會互相拖累,隻會互相砥礪…你不知道,她曾是我無限努力的理由。”
說到這裏,林長安停頓一下,聲音變得徐緩,堅定:“更何況,故裏她在等答案了,作為男生,我不想裝死!”
“行吧。”話已至此,陳以翔也不好再說什麼。
隻是撂下一句:“無上道君,阿彌陀佛,哈利路亞,願聖光照耀於你。”
林長安輕笑了起來:“你可真是多道同修呢。”
“哈哈哈,多信點總能保底。”陳以翔笑嗬嗬的樂了一聲,隨即疑惑道:“可你表白,找我這個從沒有表過白的人幹嘛,我能有什麼招?”
林長安真誠道:“就因為你沒談過戀愛我才問你啊,純情小處男什麼的,最會幻想表白了。
快說,你有沒有什麼…浪漫,難忘,特別的表白技巧?”
“我上早八,不玩了!”
好吧,陳以翔有些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