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飛龍和黃飛豹同時行禮:“孩兒願意和父親一同出生入死!”
黃天霸急了,問道:“我也要和你們同生共死。”
黃獻忠笑了,說:“如今形式,已經不如當初了,我自身難保,更要為皇子擋下災禍,可以說是十死九生。但我們老黃家不能斷後啊。你母親歲數也大了,你就回去找個女人成家,好好陪陪他。”
黃天霸更急了,大聲說道:“憑什麼是我啊,大哥二哥你隨便選一個啊,我要和你們一起戰死沙場!”
這話說了黃飛龍、黃飛豹不高興了。
黃飛龍說道:“怎麼的,乳牙還沒脫掉的小屁孩想要跟我們搶。”
黃飛豹說道:“還是回老家摸女人屁股去吧,再說打斷你一條腿!”
要是換做其他人,黃天霸早掄拳上去了,可惜現在他麵前的是和他一樣無賴的兩個兄長,打又打不過,說有說不得,真是急死了。
黃獻忠笑了,對黃天霸說:“別說了,就你了,有時候死掉並不光榮,活下去才是最大的勇氣。”
黃天霸還是不服氣,“如果我就這麼灰溜溜地回去了,還算什麼男人呢?”
黃獻忠拍著他小兒子的肩膀,麵露慈祥地說:“你是我們老黃家的種,聽我的話,回老家生幾個胖兒子,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可能是你這種年輕人所不願意看到的。我這一生,和你兩個哥哥一起,將為子盤寅而死,而你,要為自己活下去。”
這是一個男人的決意。在很早之前,黃天霸也聽一個老兵說起過。這個老兵在征討南疆時被流矢射中右腿,在悶熱的南方,他的腳上流出了令人作惡的濃汁。他的父親親口為他吸濃上藥,當著眾人的麵,這個三十多歲的老兵痛哭起來。
最後,這個老兵在三個月後的大決戰中雙手持刀,衝在了第一線。有人說他死前殺了二十個人,有人說是五十個,但是直到死前,他都死死地咬住一個南蠻人的脖子,沒有鬆口。
黃天霸有預感,父親和兩個兄長即將成為那個老兵,光榮赴死。
他隻恨,沒有成熟的自己,為什麼不能合他們一起去!
第二天天未亮,黃天霸就單身騎馬離開黑鐵關。
他沒想到的是,他一離開,黑鐵關就迎來了新的客人。
黑鐵關內的公雞隻叫了第一嗓子,就有人在黑鐵下呼喊了。
關上士兵張弓蓄力,喝問下方呼喊人員,“你們是什麼人,報上名來。”
一個中年男人走了出來,“我乃有蘇氏族長蘇妲辛,特率族人來投,與商軍共破九黎叛黨!”
聞訊而來的守軍將領劉勝急忙令人用燈籠往下一照,倒抽了一口冷氣,好家夥,黑鐵關外密密麻麻站著一群人,粗略估摸著算上女人,約莫有小八千人。
先不說他們來投靠是真是假,便是承擔他們的衣食住行,也夠黑鐵關後勤官喝一壺的。
如此大事劉勝不敢做主,他又是一個謹小慎微的人,當下派了三個人,分別去通知叔叔劉玉成、監軍子明戈和皇子子盤寅,請他們來做定奪。
不多時,劉玉成、子明戈、子盤寅三人就到了,看著黑鐵關下被寒風吹著瑟瑟發抖的難民們,各有各的看法。
看看關下的人,衣不遮體,男的瘦弱,女的倒是有幾個漂亮的,要他們有什麼用呢?他們十個都打不過九黎族的一個,隻會白白損耗我們的糧食罷了!——子明戈。
對於守城他們沒什麼用,而且要是裏麵混雜了地方的間諜,更加難說。但是那個蘇妲辛是牧野望族,而且對當地地形了如指掌,若是能夠收留,說不定能排上用場,但我的意見無關緊要,還是聽來自京城的高官吧!——趙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