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年少問道山(1 / 3)

北邙貧瘠,方圓數萬裏內皆是一座座荒蕪的石山不生蟲草。或許是因為天道也感歎北邙的荒蕪,於是乎在八百七十二年前終於發下神跡僅在一夜間北邙出現了片青山,鬆柏蒼翠,龜鶴通靈。尤其是在這片青山中心,一座高山拔地而起,如劍般欲破天而去。山腰紫青氤氳二氣環繞,如兩條靈龍般盤山而上,那龍口在山頂隨日月而縹緲肆意的吞食日月精華,好個仙家氣派。

北邙方圓萬裏不生蟲草,數百年來踏入的人卻也不計其數,但能走到那片青山的卻也屈指可數。來著要麼知難而退要麼死於半途,久而久之竟是無人再來尋找那傳說中的仙山。

然而山自古就是被人征服的,路更是被人走出。今日的山腳就迎來了一大一小不速之客。

“爹爹,這山是不是沒有山頂怎麼走不完了?”

“傻瓜,是山就有頂,是海就有邊。就算那天地也有那盡頭,要不然怎麼會有天涯海角一說。”

說話的是一對父女,男子年約四十步入中年雖身著一身布滿洞口的青色粗布袍子,顯得窮困潦倒。但若有善於觀察的人就會發現那中年人無論是手上還是臉上皆是幹幹淨淨一塵不染,說不出的瀟灑飄逸,言語間更是透露出強烈的自信與殺伐。

在他背上的是他的女兒,小姑娘年紀不大也就七八歲,衣著幹淨樸素那稚嫩的臉蛋雖然不是那麼鍾林毓秀卻也秀氣。然而蒼白如紙的臉,暗淡無神的雙眸都在說明小姑娘已時日無多,生機正在逐步流失。

“爹爹,你說神山長什麼樣的,我看春節在門上貼的門神挺滲人的,山上的會不會也這麼嚇人啊。”

“不會的,如果長得嚇人爹爹就把他們打跑。誰也不能欺負我女兒不是?”

看著父親一本正經的臉哄自己的樣子小女孩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連帶毫無生氣的雙眼都有了幾分生氣當真難為父親了。隻是好像想到了什麼,卻又有暗淡了下去。默默的將頭枕在父親的背上,靜靜享受那最後的父愛最後的溫暖。小姑娘年紀雖小,卻也知道自己已經時日無多快要走到生命的盡頭了。匆匆來到這個世界,沒有睜大眼好好瞧瞧就要離去,留下的隻有不舍跟遺憾。

中年男子感覺到了女兒的沉默,不善言辭的他不知怎麼安慰她,隻是加快了腳步,用僅那有的力氣去找一份希望。三年來他帶女兒四處求醫,在這北邙就走了半年眼見山頂就在眼前他又怎麼能放棄,絕不!誰阻止他救女兒他就殺誰,就算這座問道山上真有那仙人,他也要屠一屠,世上誰人敢阻他。天地間他無所畏懼,隻因他叫袁青山,殺神袁青山!

轉眼間又走了三天,女兒袁盈蘩的氣息越來越弱,要不是他一直不顧自身的損耗修為替她吊住了一口氣,她早就堅持不住可即使這樣她的氣息仍舊越來越弱隻有進沒有出了。

袁青山暗自著急,再提三分內元。原本幹涸的丹田竟是出現絲絲裂痕,竟是做出了自會根基之舉。

在袁青山不計後果的催動內元下,終於看到了山頂。頭一台便看見那紫青二龍在緩緩的吞食日精,袁青山甚至都看到那巨大的龍眼多看了自己一眼。但袁青山哪有功夫理會,若是以前這兩似煙非似霧非霧的怪物瞧不順眼了,殺了便是。別說是這兩怪物,就是眼前之人該殺就殺袁青山從不手軟更不猶豫!隻是今天為了自己女兒的性命也隻能放下孤傲。

“在下袁青山,求問道山仙人救小女一命,在下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哎,以前兒從未見過生人,最近不知怎麼的這麼多人來這山。按理說人來我歡喜的很,可是偏偏又瞧不見,我怎麼又歡喜?”

袁青山哪有空理會他的歡喜不歡喜的,女兒危在旦夕生死就在片刻之間,剛欲動手便聽見一正笑聲。

“哈哈哈哈哈,死瞎子你嫌他殺氣太重汙了造化台直說就是又何必假惺惺的文縐縐的說些瞎話,要不要臉!”

袁青山被這麼一打岔這才發現眼前之人才十五六歲甚是年輕,剛才閉上雙眼頭仰天空連袁青山覺得都覺得他不可一世。

“曉仙,我說了幾百次了師傅我不是瞎子,而是我不能睜眼。”年輕的小道士臉微紅,似乎是因為好不容易的裝出來的高手風範被人戳破而有點羞愧。

王曉仙從樹林中走出,衣衫襤褸臉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破不下隱藏著無數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傷疤,很難想象十五六歲的小男孩經曆了多少生死搏殺。

“王曉仙?姓王,莫非是龍庭王家?”袁青山心中凜然,不由得暗自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