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沉喬治五世級戰列艦一艘、重創一艘;擊沉英國郡級重巡洋艦一艘,擊傷一艘;擊沉英國驅逐艦一艘,擊傷三艘!”
臨近午夜,無線電波帶著好消息從大洋深處傳來。以“沙恩霍斯特”號為核心的追擊艦隊,顯然取得了超乎德國人預期的戰果。要知道,若是以這些被擊沉和重創的英國艦隻在完好無損的情況下所組成艦隊,實力要遠勝過齊裏格將軍所指揮的這四艘德國戰艦實力的!
戰爭終究不是單純的數據對比,合理的戰術安排和難以預料的運氣成分都可以改變一場戰鬥的進程。現在,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德國海軍通過極其冒險的“萊茵演習”計劃,獲取了一場巨大的勝利,於此同時,他們也得以扭轉戰爭初期非常不利於德國的海上形勢。顯而易見的一點,就是英國人眼下能夠用來保衛本土的,除了受損艦隻之外,就隻剩下兩艘複仇級戰列艦、三艘航空母艦能夠撐一撐大場麵了,至於那些數量龐大的驅逐艦、掃雷艇、魚雷艇以及武裝漁船等輕型艦艇,除了用來在近海執行巡邏警戒和低強度的作戰任務之外,基本上都不具備與對方大型艦隻對抗的能力!
針對德國設計的海上枷鎖,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逐漸鬆動了。
齊裏格沒有在電報中提及四艘德國戰艦的受損情況,這顯然是不想讓英國海軍在德國艦艇全部返回港口前通過截獲並破譯電報探知德國艦隊的真實狀況,進而采取下一步有針對性的行動。
艦隊還沒有最終返航,張海諾這時候還不能為自己親手設計的“萊茵演習”劃上句號,連日來的疲倦因為好消息的到來而不見蹤影。在與高級將領們商量之後,他親自起草了一份直接送往德國元首辦公室的報告,以及一份用於向德國最高統帥部通報情況的密電。在這之後,將軍們湊合著在聖納澤爾守備司令部為他們安排的住處過了一夜——鑒於“俾斯麥”號和另外幾艘德國主力艦都將接受大修,張海諾決定盡快返回德國,好為即將開戰的東線出謀劃策,而這也是他早就和雷德爾商定好了的。
黎明時分,“歐根親王”號的桅杆終於出現在了聖納澤爾港外,而根據萊茵演習計劃的具體部署,“沙恩霍斯特”號、“格拉夫.齊柏林”號以及兩艘德意誌級在戰鬥結束後依舊返回在對英海上破交戰中地理位置十分理想的布雷斯特港,那裏完備的造船設施也有利於受損艦隻的修理。不過,就在“歐根親王”號駛抵聖納澤爾港後不到兩個小時,張海諾就接到了來自布雷斯特綜合指揮部的電話:“格拉夫.施佩海軍上將”號在距離布雷斯特港十數海裏處觸雷,情況很不樂觀!
水雷作為一種非常“古老”的武器,自20世紀以來已經讓上百艘艦船和數以千計的水手葬身大海。尤其在上一場世界大戰中,交戰雙方在北海、波羅的海以及地中海布下了超過10萬枚水雷,讓許多海域成為人們聞風喪膽的雷區。戰火重燃以來,雙方都沒有放棄這種傳統的武器,在北海,雙方在海上防禦和戰略性進攻中投入了上萬枚水雷,英國艦船在泰晤士河口被德國水雷炸沉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德國艦艇在出港時也得小心英國小型艦艇趁夜布下的水雷。
在海域極為遼闊的大西洋,由於交戰態勢和雙方戰略等因素,水雷的數量和密度都遠遠小於北海,英國海軍直到法國投降後才在比斯開灣投下第一枚錨雷。在過去的8個月時間裏,英國本土防衛司令部將注意力放在了蘇格蘭、挪威和格林蘭之間的三角地帶,因為在他們看來,德國艦隻想要突入大西洋,就必須穿過這片海域。與此同時,他們還極力封鎖英吉利海峽這條德國潛艇進入大西洋的捷徑。即便在德軍空襲最猛烈的時期,英國海軍也沒有中斷他們的布雷行動,而到目前為止,他們的戰績簿上已經登記有德國驅逐艦2艘、掃雷艇4艘、運輸船9艘和潛艇若幹,總噸位雖然不多,但對實力有限的德國海軍來說卻已經是不小的損失了。
在退出戰爭之前,法國人壓根沒有必要在自己的西海岸布雷,而德國海軍甚至沒有計劃過在比斯開灣實施防禦性布雷,假如“格拉夫.施佩海軍上將”號確實是觸到了水雷的話,那始作俑者毫無疑問是英國人。至於是英國水麵艦艇還是潛艇實施的布雷,現在無法追根究底,也沒有深究的必要——畢竟,以德國海軍現有的實力和空軍的技術程度,根本無法阻止英國艦艇利用天氣的掩護進入比斯開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