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座無虛席的大禮堂裏所有人都忘了呼吸,落針可聞。
柔和明媚的燈光照耀在舞台上,這一屆的C大迎新晚會似乎與往屆有些不同呢。
那一襲雪白的長裙,烏黑亮麗的長發宛如瀑布般,隨著舞步飄逸。在幽遠的音樂中舞台四周升起薄薄的白霧,彌漫整個舞台,隨著曼妙的舞姿流逸,一種夢幻般的仙境在眾人的心中升起。
“三哥,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的女神有點仙味兒?”一個臉色略顯蒼白的男生,對坐在自己左手邊的碎發男問道。蒼白男似乎並不介意他的三哥有沒有回答,隻是全神貫注的盯著舞台上,嘴角流著晶瑩的口水。
被稱著三哥的人,是個看上去隻有十六七歲的男生,一頭長長的碎發。他坐在那兒,給人的感覺是靜,靜到極致,靜到冷漠,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稍微扭過頭,看著身邊的人嘴角掛著的口水,莫名的咧了咧嘴,又專注的看著舞台,一雙眼睛有些憂鬱,有些冷。“沒想到啊,在這裏竟然能看到失傳已久的敦煌飛天舞。而她卻把這首舞蹈跳出了飄渺的神韻,也許這就是你所指的‘仙味兒’吧!”
“三哥,你以前見過這種舞蹈?”蒼白男被三哥的突然博學所驚到,回過神來露出驚詫的表情,順便抬起右手隨便擦了擦嘴角流淌的口水。
“在一本地攤古籍上見過。”
“哦。”
也許,這所謂失傳的飛天舞就應該有一個殘缺美吧,此刻在一些人心裏是這麼認為的,而我們的三哥貌似也是這麼認為。
隻見他突然朝舞台上的後門處看去,那眼神莫名的冷。後門被打開了,兩個黑衣男來到舞台上,其中的一個眼角有一道刀疤,而另一個大晚上的卻戴著墨鏡。兩人一左一右站在舞台上,成夾角之勢把那一襲雪白的長裙圍在中間。刀疤男急不可耐的喊道:“小姐,跟我們走吧。“
“你們是誰,我不認識你們,為什麼要跟你們走?“她感到莫名其妙,自己在舞台上正表演到忘情處,這樣的境界在以往的練習中從未達到過,現在卻被這兩個陌生人打擾,心中的火氣蹭蹭就上來了。
“現在,你的命已經不屬於你的了,你還是乖乖的跟我們走吧,免得受皮肉之苦。”墨鏡男捏著眼鏡腿說道。
嘩,台下的觀眾頓時炸鍋了,整個大禮堂亂哄哄的。頓時有膽大的學生叫囂道:“兄弟們,我們的女神被威脅了,你們說怎麼辦?”
“嫩死丫的。”
“好,兄弟們衝啊,保護女神。”
“保護女神……”
看到舞台下群情激憤的學生們就要衝上來了,刀疤男卻不緊不慢的從衣兜裏拿出一個迷你遙控器,晃了晃高聲喊道:“告訴你們整個兒大禮堂都被我們安裝了遙控炸彈,不想死的就站著別動。”
看到刀疤男手中的遙控器,所有衝過來的學生都焉了,眼中帶著畏懼,一片惶恐的表情。畢竟,絕大多數都是剛進校園的新生,還帶著鄉村的稚嫩,這樣的陣仗隻在熒幕中看到,當親身經曆時,才發現原來這個世界這麼危險。
卻也有一些學生始終坐在座位上,對此靜觀其變;其中不乏帶著玩味笑容的人,也許他(她)們認為自己比其他學生特別吧,誰知道呢!
“告訴你們,我仇媚兒不是嚇大的,別以為拿個破遙控器就可以威脅到我。”她提起雪白的長裙,轉身就往舞台後跑去,隻要跑出後麵的更衣室,外麵就是停車場,到了停車場就安全了,她是這麼認為的。所以她亡命的跑。隻是,這世間,往往事與願違。
隻見宅男眼中的女神還沒有跑出去兩三米呢,異變突起。那個手拿遙控器的刀疤男腳尖在舞台上輕輕一點,一躍而起,像一隻雄鷹一樣朝仇媚兒撲去,右手突然呈鷹爪狀一抓而下。
變化來得太異常突然,那一瞬間,人們仿佛忘記了呼吸,整個大禮堂靜悄悄的,貌似連那首幽遠的舞曲都戛然而止。隻有那衣服被劃破的聲音清晰可聞,和肌膚被硬物撕裂的疼痛在心頭顫抖。
一些先回過神來的同學們看到,刀疤男右手抓著一縷碎布站在舞台一旁。而他們的女神卻靜靜的矗立在舞台的帷幕前,背向觀眾,一襲雪白的長裙背部中央已經被撕掉了好大一塊,裸露的肌膚顯示出幾道深深的傷痕。過了一息鮮血才從傷口裏冒出來,可見刀疤男那一抓的速度到底有多快了。
台下一些學生看到這樣的情景,無不咽著口水,咽喉滑動,都在想要是這一抓落在自己的身上,那得多痛呀!這個刀疤男好恐怖噢,不知道他旁邊那個墨鏡男是不是也是這麼的厲害呢。
如果細心的人就會發現,原來仇媚兒後背中央有好大一塊印記,似乎是一株桃花形圖案,像一個紋身,又覺得是一個胎記。說不上來,怪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