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名監斬官口中所喊的,也恰恰就是她的名字。
驀地,一陣陰冷的秋風搜刮了白灼的周身,讓她的思緒瞬間清醒。
這麼說,我是穿到一個跟我同名同姓的人身上了?
而且,還是個正在臨刑,準備被殺頭的人?
天啦!老君爺爺,月老爺爺,我是來人間幫忙牽紅線贖罪的啊!
這到底出了什麼岔子,讓我要被砍頭了啊?
難道說,這才是真正的命懸一線的滋味嗎?
嗚嗚嗚,我以後再也不敢走神了!
我再也不敢偷聽月老爺爺幫人姻緣合盤了!
……
想清楚前因後果的白灼這會兒不嚎了,可又不敢去看近在咫尺的那顆帶血的頭顱,便隻能抬起頭來,看向圍觀的百姓,好讓自己轉移注意力。㊣ωWW.メ伍2⓪メS.С○м҈
這麼一抬頭,卻讓白灼喜出望外。
她驚喜的發現,自己在天庭所擁有的一切感官,在人間竟然都沒有被抹去。剛剛睜眼時倒沒有注意到,這會兒,她才發現自己的視力跟天庭之上是一樣的,白天也可以清晰地看見蒼穹之上的日月星辰。
更是讓她激動不已的是,月老爺爺姻緣合盤時曾叨叨過星盤解讀的方法。他曾說過,姻緣合盤,和星盤解卦,命盤解讀,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方法都是一樣。
如果太歲星當空,恰合太陽於天頂,必有好運。如果是太陰在遠方與它倆成三合或六合夾角,更是好運即將降臨。
白灼驚喜地跪直了身子,向著遠處天空望去。此時,太歲和太陽呈現合相於天頂不說,在東方天際那兒,一輪宛如新鉤的上弦月正慵懶地斜躺在天邊。
白灼眯著眼睛看了看頭頂正上方的太陽,又轉而看向東邊的月亮,估摸了一下大概的角度,覺得,此時應該是日月六合,而非三合。
這麼說,等下我會有好事降臨?
但這是六合,而且,太歲已經懸在天頂之上,這麼說來,早已有人在背後幫了我了。但恐怕,還差個契機。
再看天空中的各處星辰,能呈現出對應角度的,已經沒有其他星辰了。白灼琢磨著,太陽不該是契機,沒有其他星辰來對應,那麼,契機就隻能是月亮了。
所以,應該會有個女的來幫我?
怎麼可能啊?
我在凡間又不認識別人!
月老爺爺的星盤推論……真的準嗎?
如果不準的話,我等會兒還能脫身嗎?
我是天庭之上的小火種,雖然穿到這個凡人身上,等會兒那個鬼頭刀砍我的時候,我會死嗎?
怎麼辦?
我到底該怎麼辦?!
白灼著急的念頭剛剛轉悠到這兒,眼神便從浩瀚無邊的天空中收了回來。誰知,一不小心,竟和圍觀著的百姓中,一名年輕男子的眼神撞到了一處。
兩人眼神這麼一撞,白灼的心驀地狂跳了起來。
原來人世間,竟有如此俊美的男子。
此人一襲墨色長衫,束著黑曜石鏤空雕紋發冠,佩有玄青底金絲紋星辰抹額,腰間束著鬆煙色花結長穗宮絛,那花結上的綠鬆石,大小宛如清明時分的青團,色澤蒼翠欲滴,在墨色長衫的映襯下,仿若夜幕星辰。
他的濃眉微微蹙著,高挺有肉的鼻梁將清瘦的臉龐襯得堅毅冷峻,掩住那一雙如深穀幽潭般的眼睛,謎一樣的眸子森冷地看著白灼,沒有絲毫表情。
他負手而立,站在圍觀的人群之外,那張仿若不入世的麵孔瞬間讓白灼懷疑,他到底是在看著自己,還是看著自己身邊那顆新鮮出血的頭顱?
突然,一聲淒厲的尖叫聲在圍觀的人群中炸裂了開來。
眾人先是一頓,旋即,那些圍觀的百姓們以極快的速度四散開來。他們口中驚恐地亂叫著,逃散的方向左右不一,推推搡搡。直到百姓們將變故發生之處空了出來,跪在高台上的白灼,方才看清台下的情形。
一個身穿白色長衫,身披黑色粗布鬥篷的人正端坐在原地,看那姿勢,似乎是在打坐。此人的頭深深地低著,雙手結印,瘋狂翻轉,口中似乎在念念有詞,說著諸如咒語一般的字句。
以此人為圓心,一隻胳膊長度為半徑的距離那兒,不知何時早已擺放了九根白色的蠟燭,將這人所在之處形成了一個圓。
詭異的是,在這人口中咒語聲的不斷增大中,那白色的蠟燭竟然倏地燃起了燭光。
秋風正緊,可這人的周身似乎有著結界一般,讓那些燭光沒有絲毫搖曳。
白灼在高台上看得心驚肉跳,忽然聽見逃竄到高台旁的幾個百姓們在紛紛議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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