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哥沒有理會柳醫生的客套，直接把斷牙遞給她：“王占軍的牙是你做的？”
問這話時，刀哥還特意瞄了一眼李玉。
李玉坐在沙發上，低著頭喝著咖啡，看不出絲毫情緒變化。
“嗯，我做的。實話實說，我並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柳醫生回答時滿麵厭煩。她見刀哥皺眉，連忙笑著解釋道：“我很討厭那個老男人，為老不尊，一雙色眯眯地壞眼，總往人身上瞄。”
這時刀哥才留意到，柳醫生的白褂領口很低，露著深邃的事業線。不過見慣了法醫解剖現場，她一眼便知，那裏絕對有科技與狠活。
“嗯。”刀哥附和著點了點頭。
“有什麼問題嗎？”柳醫生把斷齒放在紫光燈下，反複查看了一番。
“你在裏麵放了什麼？”刀哥直接問道。
“放了什麼？”
柳醫生笑了笑：“我們麗浩，之所以能在沙市成為健齒行業的龍頭，第一個原因就是注重隱私。客戶的隱私，是我們的立業之本。”
刀哥眉頭一皺：“看牙還講什麼隱私？又不是鑲金鑲鑽……”
“有鑲金，也有鑲鑽。”
柳醫生沒等刀哥說完，直接柔聲打斷道：“還可以鑲別的。”
“哦？”刀哥聽出了深意，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我不能說的很詳細，這是行業規矩。但我可以給你講個故事。”說著，她看了一眼林芳。
“我們沙市，有個很知名的明星，在2022年被綁架了，綁匪勒索贖金一個億。”
“一個億？我怎麼不知道？”刀哥納悶的問道。
“你是警察，當然不知道。”
說著，柳醫生笑了笑：“這種事，明星不會報警，因為影響了聲譽會影響身價。一個億對他們而言，不過一兩個廣告費而已。”
“所以呢？”
“所以，這些明星在特定時間段，需要保鏢知道他們在哪。”
“難道牙齒裏可以安定位器？”刀哥猜測的問道。
柳醫生沒有否認，也沒有點頭：“這是行規，因為高精準、無輻射、納米定位器不準在國內銷售，所以你懂得。當然，你也可以想象成，妻子怕老公不忠……”
“明白！陪王占軍來得女人，是不是叫黃菊？”刀哥難抑興奮。
“我們從不留姓名。”
刀哥又從手機裏翻出照片：“是這個女人嗎？”
“不是！”柳醫生隻看了一眼，就否定道：“這是老太太，那天是個年輕的女人，兩人還膩膩歪歪……”
“有聯係方式嗎？”
“有！”柳醫生指了指電腦上登記的手機號碼。
刀哥隻看了一眼，就已確定，那是信徒乙注冊微信的手機號碼。
“不過，我有個問題想說。”
柳醫生指著斷掉的牙冠，驚訝地問道：“這個材質的硬度是一千二百多P，怎麼能斷呢？”
“什麼意思？”
“普通鋼材的硬度是五百P左右，這個牙冠比鋼材還硬，隻有暴力磕擊才會斷掉。”
刀哥想起上午泰然說的話：這是一顆修複好的牙齒，現在被暴力撞斷了。
“最後一個問題，‘定位器’是那個女人帶來的嗎？”刀哥正式地問道。
“不便回答，但我有個照片可以給你看一下。”
說著，柳醫生翻出手機照片。一個女人正用鑷子、把一個藍綠色微型膠囊放在玻璃器皿上。
女人戴著橡膠手套，低著頭。隻能看到極少的背影，和因為變焦而變得模糊的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