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王霞已是半夜十二點,刀哥的大腦,亂的像一桶漿糊。
她隱隱覺得,自己有個想法就在腦海浮著,但要仔細去想,卻又沒了蹤影。
她用力按了按太陽穴,沒有一點緩解。
王林開著車,轉頭看了眼刀哥:“這是常態嗎?”
“什麼?”刀哥不解。
“我說你這種工作狀態。”
“差不多吧。”
“那你這不是敬業,你是在玩命。”
“玩命?”刀哥苦笑一聲,多麼熟悉地一句話啊。
她輕輕靠在椅背上,開始思念那個熟悉的笑臉,還有那句帶著嗔怨、充滿愛意的責備:“別天天玩命,家都不要了?”
“怎麼會,家裏還有你和豆豆。”
豆豆剛掉了牙,咧嘴一笑既可愛又滑稽。每次刀哥,都忍不住想去捏她的臉蛋。
當然,也會惹得豆豆大叫:“媽媽不可愛,媽媽不溫柔,媽媽像爸爸,而爸爸像媽媽……”
說著,轉身就往爸爸懷裏跑。
隨之,爸爸抱起豆豆就往廚房跑去。
廚房?
刀哥大驚。
“不要。”
砰的一聲巨響,火焰吞噬了一切。
“豆豆,阿傑……”
刀哥尖叫著往前伸手,卻被安全帶勒在了那裏。
一場夢,一場心如刀割地惡夢。她迅速抹掉眼角遺留的淚水,擠出一個笑容問道:“我睡了多久?”
“沒多久。”
王林笑著一指:“上樓吧,你們小區的保安很負責,不讓我直接送你上樓。”
“為什麼?”
“怕你喝多了,或者其它的吧。”
“其它的?”
“占你便宜唄。”王林笑了笑,又補了一句:“沒事,保安十分鍾會探頭看一眼,真的很敬業。”
刀哥轉頭,望向停車場盡頭的保安亭。果然,那個胖嘟嘟地腦袋,又探出來向這邊望了一眼。
刀哥無奈地一笑:“你上去坐坐?”
“不了,我怕上去,保安會跟過來。”
“哈哈哈……你這不挺幽默嗎,還天天繃著個臉。好了,我上去了,謝謝你送我。”
刀哥開門下車,剛走兩步卻又猛然發現:王林怎麼知道我家在哪?
她想問,車卻已出了地庫。
王霞看著出租車走遠,才敢回頭跑進樓洞。
一進去,她就迎麵撞上了自己的父母:“這是折騰啥呢?大半夜的不睡覺,怎麼又打車回來了?這得多少錢啊。”
母親剛抱怨完,就發現王霞的狀態不對。她不但拎著大包小包充電器,還把做飯的電飯煲抱了過來。
“咋了?真離了?”母親驚訝,又慌懼的回頭看了一眼父親。
老頭上去接過東西,沉聲說道:“大半夜的,先回家再說吧。”
王霞回到屋,緊繃地神經才慢慢放鬆下來。
“咋回事呀?”父親沉聲問道。
“有人要殺我。”
“殺你?王偉嗎?我看他敢!”老頭子把眼一瞪,本還困倦的眼神瞬時射出兩道紅光。
“沒事,崽崽。過不下去就離,爸爸永遠支持你。”
突如其來的親情溫暖,讓王霞心中一熱。她也顧不上羞臊,直接將王偉要求自己陪王占軍上床的事,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聽完,母親一個勁的抱怨:“你真是糊塗啊,你怎麼能做這種事呢?哪個男人能接受的了……”
“閉嘴!”
母親還想絮叨兩句,卻被父親打斷。他沉思了片刻,才分析著問道:“你是不是幫王占軍做過什麼壞事?”
“沒有,如果不是那次簽字,誰認識他呀。”
“不認識他,你還跟他去開房。”母親又埋怨了一句。
“不是王偉拿著照片逼的嘛。”王霞的反駁顯得蒼白無力。
“逼!逼也不能去呀,你倆是不是已經……”
“沒有!”
“閉嘴吧你,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進了那個酒店,就是黃泥掉進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我估計,你單位現在已經風言風語了,這個工作咱也幹不成了。再說,你不也托的那個男人的關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