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鬥破蒼穹之伊始(1 / 1)

原有神書,橫空降世。名曰鬥破,作の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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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顛沛流離半多世紀苟延殘喘餘活多年,當我記事時師父就不再管我。

現如今他對我隻是有一名之恩,我對他卻生不得半點怨氣。

曾經我也是個為理想主義的劣等生,當然,現在差不多也還是,除非死了。

師父是位長相頗虛幻的俊臉書生,別人家都稱他為‘忽笑先生’。

忽笑先生本名不得而知,但他有個叫夏凡塵的狗屁徒弟卻是可以載入人生自傳的正史。

當然了,那夏凡塵就是小爺是也了。

從我憶事起,師父就獨自一人飄蕩江湖,當然,身後總是跟著拖油瓶的我。腥風血雨,刀光廢氣,無不經曆,這些足可以讓一人崩潰的恐怖傳說愣是把我打造成了一個寵辱不驚、雲淡風輕的木訥少年。

人前碰到我他們都會說我有點高冷,城府挺深呐。

我卻知道這種有些不遭人待見的性格就是極度自卑夾自負的人生綜合症,我年僅八歲,早是身罹重患。

打醬油時亦如此,放風箏時亦如此,就連上茅廁時還是這般。我行我素,從來都不想讓別人為我操心,而師父對於我的表現也是見怪不怪,總是假裝清高的支使我,努力把我變成他理想中的棋子。

很小很小,我幻想有一座城,那裏當然是我的理想鄉,而我就是那座城裏的國王,當然城主也不是不可以的。閃耀著的燈火能為迷途裏的旅人照亮前行的路,而我把這座城起名叫‘幻城’。在裏麵我也不是我,那個我暫且遺棄,最原始的狀態不就是隨心所欲嗎?

城池兵工皆可防,我自逍遙且偷生。

師父再也找不見我,我再也看不到他那張足以讓人自行慚穢的迷幻的臉。

而我在希冀師父不要再見我的同時,又有內心躁動不安的對於理想自由的深深渴望,那是一種源於內心深處,對生活理想的一種美好呼籲。

難道是說,一個失去了自由的自由人同時也禁錮住了前行的腳步而固步自封了嗎?這是讓我現階段感到恐懼的事實,先前我就患了不重不輕的病症,但心理上的恐慌更使人絕望哀傷。

沒有一個正常人希望自己活在一個被事實蒙蔽住嘴臉的世界。

我亦如此。

天逐漸陰沉下來,這是我離開師傅後第一個獨處的夜晚,而今夜的月亮又是那麼圓,那麼亮,如同白晝。

我心中的寂落被勾了出來,但眼前又沒有一支可以使我消愁的香煙,沒有一瓶可以讓我宿醉的甘酒。

我從小就比較排斥酒這東西,對於煙的認知還是停留在十八歲青春的那次快要燃滅的煙蒂;我拾起師父含剩下的煙頭,不知他犯了哪門子神經,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妖精可是從不染煙酒,那日卻是吸掉整整半盒雲煙。

有種感覺,師父吸剩下的煙蒂還是挺香的。從此我成了一個吞雲吐霧的大煙鬼。

每當日落、雲消,心裏不得勁之時,我偷偷私藏的錦盒雲煙便成了自己泄憤的最好工具,伴著一縷縷霧霾,入嘴的煙氣久蕩不散,我總能憶起前夕的朝朝暮暮,自此我黯然神傷。

手裏往往還揣著一本半舊不新的當紅刊集,有時也是那個知名名模的酮體寫真,當然,絕大多數時候就是連載小說精裝本了。

我總是憧憬自己能成為一名瀟灑當風的野馬詩人,在原野裏縱情放歌,心之所向,總能占據大半江山。

但事與願違,我總是臆想症患者,那些不切實際也隻有在夢裏意淫一下了。

每月偷買雜刊書籍,又總是想把自己武裝成一個百毒不侵的公知。但好奇心害死貓,有時就格外沉淪,回想起自己的自頹,都要矢口否認那個極度危險的人物不會是自己。

小說雜誌漫刊情色碟片摞滿箱櫃,空乏其身就想入睡,一個字太累……

淩晨時分就在想未知死亡,那是源於靈魂深處迷蒙的苛責。

半生顛沛,以我十三歲的身軀來到師父的眼邊,這又是前一世的注定。

從今往後,我不能在狗血中青春,不能在壓迫中青蔥,隻能在隨波下而立。從此,我以十三歲的虛齡成功的把自己當作一名早已通曉人情世故的偽君子,這點師父都自愧弗如,我不懂他,同樣的他亦不懂我。

整個世界就是這樣讓人無法悲憤,有無足歡歌。這樣的日子我隻想在彌留之際能好好享受一下之前不曾體味的甜美。

從今往後,我便不能再迷惘,是非蹉跎皆不可停滯,但我心已是鐵打寒石,巋然不動。

我在不停地行走,雖然隻是一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