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寫在前麵的話(1 / 2)

胡容

兩年多前,我和吳雲豔是在一次南行的火車上邂逅相遇的。當時她捧著一本厚厚的外文書,一邊吃著零食,一邊悠閑地閱讀著,對於車廂裏的一切似乎毫不在意,透著一股傲氣,還有點嬌氣。

由於職業的習慣,我開始來研究這位小姑娘,我猜想她可能是位大學生。從她那嬌小娟秀的體態中,一眼便看出這是一位江南姑娘。她始終懶懶地躺在我對麵的鋪位上,翻閱著她的書。

火車上的百無聊賴,使我也不得不拿起一本雜誌在閱讀。車上的顛簸,看久了,令我頭昏眼花。我幾次想放下書,期盼和這位氣度不凡的小姑娘攀談一番,但看到她那副不屑一顧的矜持勁兒,我幾次欲言又止。

我們就這樣默默無言地渡過了七、八個小時,直到上鋪的一位女士問我是做什麼工作的,我說我已離休,原來一直做編輯工作。對麵這位姑娘突然抬眼向我看了看。直到晚飯時,她見我把開水剛剛倒入方便麵裏便吃起來,她才向我說了第一句話:“你怎麼不悶一會兒泡軟了再吃啊?”我說:“我喜歡吃硬的。”

就這樣,我們開始攀談起來,從談話中,我得知她是87屆人大新聞係畢業的研究生,已三十歲,而且是一位已有四、五歲女兒的母親。她說,她雖然學新聞,並在新華社當記者,應該說是一個比較理想的工作,但她喜歡文學,並試圖寫點文學作品,但苦於沒有涉足文學之路,不知從何入門。從她侃侃而談中,我發現這是一位很有靈性、對生活有種特殊的敏銳和感覺的姑娘。出於職業的本能,認識她,如同發現一顆文學新苗般,真是大喜過望。我殷切地鼓勵她應該寫,如果她不介意的話,稿子寫完後,不妨拿給我看看。如果有可能,我將盡可能為她推薦。

那天,我們談得很晚,也非常投機。第二天一早我們又接著頭天的話題談下去,竟有相見恨晚之感。

火車上匆匆一別之後,半個月我回京。第三天,她來到我家,竟然交給我一部十萬字的中篇小說,並說這是她利用回南方探親的十天假期寫出來的。我對她的神速和刻苦不得不刮目相看!

這篇處女作,盡管文字較粗糙,文法缺乏規範化,文學樣式的駕馭上似還缺少基本功。但題材新穎,內涵豐富,時代風貌躍然紙上,反映了當代青年人生活的方方麵麵,具有強烈的時代氣息。這是十分可貴之點。

文學講究作者對生活的感覺,而吳雲豔恰恰在這方麵表現了她獨特的靈性和靈氣。

憑直覺,我感到她具有很大的創作潛力。無論她的作品暫時能否發表,她都不應該氣餒,應堅持不懈地寫下去。

她當時已調離新聞單位,到外企服務總公司,負責對外交涉工作。這是一個嶄新的領域,她每天可以接觸許多外企老板和雇員。憑著她敏銳的洞察力,很快她便掌握了大量外企雇員和外商的情況,這是她得天獨厚的生活來源。我建議她不妨寫寫這些人。

短短的幾個月,她在寫小說的同時,采訪了眾多的外企雇員和外國老板,寫出第一部17萬字的紀實文學《洋行裏的中國雇員》。出版後,得到文學界的好評。

從此,她的寫作一發而不可收。今年第二期《當代》發表了中篇小說《傾斜的“三角架”》。而今年第三期《北京文學》上發表的小說《雅皮之夜》,更是她一年多來文學生涯的一個大突破。無論是作品的深度和力度以及表現手法的技巧都進入了一個較成熟的階段。

最近,她又經過幾個月的拚搏,送來一部20萬字的紀實文學《外企女人》,讓我為她寫點什麼。無論從我們忘年之交的友誼或作為一名老編輯,看到文壇又湧現出一顆閃爍的新星,我責無旁貸理應為她寫寫我的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