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亞列·蘭格雷脫離了生命危險。眾人不放心地各自散去。隻剩下雷米爾一個人。
“教導員。”雷米爾在叫住了站在樓梯口正要下樓的嘉烈。
“什麼事。”
“您不去看看亞列嗎?”
言下之意是你把他害的夠苦了。
嘉烈笑著搖搖頭:“這件事……還是你安慰他比較好,我這個老人也幫不了什麼忙。”
“他真是太過分了!就算是生我的氣也不能拿群眾紀律開玩笑!”雷米爾一拳砸在欄杆上,鐵質的欄杆嗡嗡地響了起來。
嘉烈勸道:“算了,就是再過分,好歹朋友一場。真是,你們要玩女人,好歹也得等畢了業,立了軍功呀,一升官,要多少女人有多少女人,有時候女人還會倒貼過來。”
然後他將手背在身後,慢慢地踱著步下樓了。
想了一陣子,雷米爾還是決定去陪著亞列。雖然亞列很混賬,但混賬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他走進特護病房,亞列背對著他坐在床上,胸口纏繞著厚厚的繃帶。眼睛上也纏著繃帶。
雖然傷得不輕,但他的態度還是沉靜優雅的。
一時,雷米爾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這時亞列轉過頭來:“提康德羅加·雷米爾·斯坦尼斯準將,是你。”
雷米爾一時回不過神來,亞列一直叫他小名美榮來著,而且他將他的家姓去掉了,改叫他在軍隊上的稱謂,半晌,才呐呐地說:“是的,尼米茲·亞列·蘭格雷準將。”
好幾次,要說的話提到了嘴邊又咽下去,最後他才想到了這麼個問題。
“你為什麼要找女人呢?還惹出了這麼大亂子。”
“你是在批評我?雷米爾?”亞列的語氣中似乎有點不悅。
“不是,我隻覺得你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了。”
“經過了這種打擊,還是你認識的那個人就有鬼了。不過那個女人該打。”亞列回答。
“什麼?”
亞列將頭靠在豎起來的枕頭上,懶懶地說:“我和她開房以後,事先把她的眼睛蒙起來,用的是工具---因為和女人我根本不行,不過她還是處子。”
“我可沒心思聽你說你的閨房秘話。”雷米爾氣憤地一甩手。
“昨天她找我說她懷孕了,懷了我的孩子。”
這句話對於雷天使來說,毫無疑問相當於自己用劍打了自己。
片刻的驚訝過後,他才憤恨地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來:“該打!這種人,打死也無所謂!”
“她可是貴族的女兒,打了要吃官司的。”亞列說。
“切,腦子裏隻有奶油的女人,連最基本的生理知識都沒有。”雷米爾不屑地說。
亞列沒有正麵回應他的話,而是出神地看著窗外說:“高層的魔法力,是越來越低了,就連以武勳出名的老將家,他們的女兒也隻是學習禮樂,交際,將天生的魔力白白浪費。男孩則提籠架鳥不務正業.這樣,很快將出現千年以來從未有過的變革。出身貧苦的能人們,將會成為天界的中流砥柱。”
是這樣的嗎?雷米爾有些將信將疑。
“我可以給你講一個故事:在菲蘭海特的城裏,有一個人,是身居要職的官員。他給他的女兒過生日,鼓樂喧天,來往的客人們對這個美麗而講禮節的女兒讚不絕口。那個女孩子很高興,因為她有兩米高的六層蛋糕。蛋糕上覆蓋著厚厚的純白奶油。奶油上麵還用水果製作成字母,那字母是她的名字。她收到了許多朋友包括追求者的禮物,禮物的緞帶和包裝上無一不例外用金箔寫著她的名字。然而她一絲魔法力都沒有,如果有什麼事,她完全幫不上忙,隻是一個漂亮的花瓶而已。在菲蘭海特的城外,也有一個貧窮而且年輕的女魔法師。今天也是她的生日呀,她也有朋友,生死相交的戰友,他們結束了一個任務,打退了城外森林出沒的,由魔獸組成的強盜團,戰袍上還殘留著目標的血液。他們在火堆旁喝酒、唱歌,女魔法師用自己的魔法火焰烤著打來的獵物,看到烤好的肉塊發出誘人的香味,滴下金黃的油脂來,她滿是血汙的臉上帶著滿足的微笑。他們各有各的快樂。不過魔法師的快樂更大些,因為即使倒下了,也是充實地戰鬥過的一生。而在金色的籠子中飼養的鳥兒又能得到過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