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陶橙身邊,薑明明顯安定了下來。
吃飽了便在床上睡著了,陶橙在床邊看著睡夢中還緊緊皺著眉頭的薑明歎了口氣。
劉明生腳步輕盈的走了進來。
“你不必如此,她聽不到!”
劉明生看著陶橙,低聲道:“這件事也不怪你,當時四哥回京城的時候本來就是動蕩的時候,事實證明還好你們沒有帶著這小丫頭一起離開,不然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事情。薑家的人以為四哥受傷而你又昏迷不醒,所以一直擔心薑明的存在會被人記恨,所以才將薑明賣了。”
賣了!說的好輕巧。
一句話就能抵消薑明這段時間受的苦嗎?
薑明可是薑家的骨血,即便是薑家的人害怕被人報複,也不該這麼對待一個無辜的孩子。
“薑家的人就在外麵,你要不要見一見?”
陶橙搖頭。
“任何人做錯的事情都該付出代價!薑明本就是個苦命的孩子,這麼多年薑家依靠薑城得到了多少好處,薑城夫妻的處境薑家不會不知道,但他們選擇了視而不見,左右逢源。當時我就該想到的,這樣的牆頭草怎麼可能會真心對待一個孩子,是我自己犯蠢。”
陶橙厭惡薑家的人,同時也憎惡自己的愚蠢。
“但我聽薑家人的意思,似乎不僅僅是為了這孩子的事情。”
那倒是奇了,她和薑家除了薑明沒有任何交集。
陶橙看著已經睡熟的薑明,打算去見一見薑家的人,她很想知道這群人找她做什麼。
陶橙還記得這個老者,是薑城的二叔,薑城的父親早年去世,全靠著族裏養大。
所以後來科舉取士,也被族中的長輩用恩情裹挾。
“見過小姐!”
陶橙不過是個小姑娘,平白無故受禮,隻能說明薑家所求的事不小。
“老伯不必這麼客氣,我與薑家並不熟,不知道老伯刻意來行宮找我要做什麼?”
陶橙不喜歡拐彎抹角。
“還請小姐見諒,是我們鼠目寸光,虧待了薑城唯一的血脈。小姐想要怪罪,活該我們受著。”
陶橙嘴角微翹,臉上的譏諷之色毫不掩飾。
“老伯言重了,不論是王爺還是我,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薑家想要如何處置薑家的人都是薑家自己的事情。”
老者知道陶橙是不會放過這件事了,忙改了口風。
“這件事是我們薑家對不住薑城,之後薑家的所有人都和薑明這丫頭毫無關係,不論薑明有什麼造化薑家都不會去找薑明!”
這是看薑明耳朵聾了,所以根本不將薑明放在眼中了。
薑家是認定了薑明以後不會有任何大作為了,一個聾子即便是跟著王爺又能如何。
“好!這可是你們說的!還請你們記住今天的話,以後不論薑明有什麼造化,你們都別去找薑明的麻煩。”陶橙要的是薑家的人的保證。
“小姐放心!”
陶橙冷笑:“放心!我不放心,之前的交代你們不也是當什麼都不存在嗎?我從不相信口頭承諾,我要的是白紙黑字的寫清楚,想必今天來的都是薑家德高望重的老人,既然來了那就一起立下契約,薑明與薑家再沒有半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