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看書的速度倒是挺快的！”巫馬少摸著下巴。
陶橙低頭，無奈道：“本朝仵作傳授技藝多事靠著師徒傳承或者家族傳承，能出書的極少。所以並沒有一本專門的關於驗屍的書，你給我的書看起來有一些涉獵。但是詳細看下來能吸收有用的並不多，刑名斷案一事一個仵作的作用非常重要，但是世人卻因為畏懼死亡而談之色變，反倒是忽略了驗屍的重要性。”
巫馬少認真聽著，他明白陶橙話中的意思，畢竟當初若不是因為陶橙看了這些雜書，陶夫人也不會給她這個認字的機會。
“所以你想要編纂這方麵的書？”
陶橙搖頭。
“我不過是看了幾本書罷了，如何能和那些經驗豐富的仵作相比，若是真要出一本仵作驗屍的專業書，必要從整個大魏的所有仵作現有的經驗之中集成。”
巫馬少仔細考慮後搖頭：“很難！”
“我當然知道很難了！這件事隻有朝廷號召才能做成，若隻是倚靠你和我根本做不到！”
門第偏見害死人啊！
“陶家那樣的教養竟然能養出一個與眾不同的你！”
尋常女子有誰會對仵作驗屍有興趣的，而且還能不畏懼死亡和血腥，將這些看進去。
陶橙苦笑。
“從我七歲開始就在父親的書房之中看那些卷宗，見過太多的爾虞我詐，為了三個銅板可以殺人，為了一句話可以殺人，人命如草芥一般。所以繼母給我的那些磨難並不值得放在心上，什麼都不在意自然不會過得太艱難。”
人命案子看多了，便會無形之中生出對人生的厭倦，也會在無形之中強大自己的內心，什麼都不在意了，自然那不會受傷。
“我並不是說你與陶家的人不同，你的想法倒是與許多人都不相同。”
陶橙猛地意識到巫馬少說的是她之前的想法。
“因為的確是差這麼一本書，我相信肯定有不少人有過這個想法，隻是和大人你說的一樣，這件事想要完成太難了，這個想法隻是一個想法而已。”
巫馬少不接話，兩人之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陶橙，你可想過以後怎麼辦？”
巫馬少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陶橙，他在試探陶橙的態度。
陶橙有些茫然，現在的情況讓她無法去想以後。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要怎麼辦？”
“陶橙，若是可以的話，你以後就留在我身邊如何？”
留在他身邊，是什麼意思？
陶橙暫時無法理會。
“倘若有朝一日我回複正常了呢？”
“也一樣留在我身邊，陶家的陶橙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你一個小姑娘出去也不安全！留在我身邊我至少能庇護你！”
陶橙看著巫馬少，心下難安。
“你不會嫌棄我嗎？以後的日子還很長，充滿了不確定性。”
“不會，我答應的事情肯定會做到！既然說了會庇護你自然說到做到。”
就像是一直漂浮的浮萍忽然之間找到了港灣，即便是以後巫馬少會反悔，但至少在這一刻陶橙覺得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