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碎片在此時,當著孫儒成的麵劃過兒子的脖子,他瞬間渾身僵硬。

他知道徐令是來做什麼,所以不敢輕舉妄動,但說話時,聲音裏能聽得出來顫抖。

“你,你想···”

“好久不見了老朋友”徐令打斷了他的話,笑裏藏刀:“那就不見,難道你不想請我喝杯茶,我們再好好聊一聊我們的生意。”

最後兩個字,徐令刻意放慢且加重 了語氣。

孫儒成神經繃緊,此刻,徐令說什麼他都隻能點頭。

“好,我請你喝茶,你喝什麼都可以,但是,小孩子太小,喝不了茶,你能不能把他還給我,我什麼都答應你。”

徐令摸了一把小胖墩的臉,說:“你兒子真可愛,今天要是沒空跟你玩的話,以後阿姨有的是機會找你玩。”

說話的時候,徐令沒有看著孩子,而是看著孫儒成,這話是說給他聽的。

孫儒成也聽的出來徐令是鐵了心要找他算當年做假證的賬,隻能低頭。

後院子,孫儒成把孩子交給了妻子,讓他帶著孩子先回娘家,孫妻以為他當著自己的麵就敢出軌,想鬧一回,剛要大聲喊就被孫儒成捂住了嘴。

他神情緊張,額頭冒汗,交代妻子:“如果一切都好,我會親自去接你和孩子回來。”

孫妻看出不一般才點頭,不當心的離開了。

孫儒成回去的時候,專門在架子上拿了一把鐵錘。

徐令坐在院子裏,表情淡然,看見孫儒成手裏的鐵錘嘲諷的笑了出來。

“我要是真想跟你鬧個你死我活的話,你兒子當時就活不了了。”

雖然知道是這樣,但孫儒成還是忍不住害怕,扔掉手裏的鐵錘,他主動給徐令下跪求饒。

“我之前受你爹欺負,想趁機報複你,所以答應了做假證,我以為你隻是進拘留所待個幾個月,誰知道判刑,你父親也···我知道跟那母女倆脫不了幹係,但我求你,求你放過我家人,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徐令垂眸凝視著他,問:“不掙紮一下嗎?比如說現在沒人,把我弄死,誰都不知道。”

孫儒成嘴角微微抽了抽,呼吸也跟著加速了。

“不是沒想過,但是我兒子還小,我妻子還有二胎,光靠她一個人養不活的。”

徐令神情有些鬆動,她看著孫儒成,想到了死去的父親,曾經也是一個人養孩子,好不容易把她養大,還沒享福就走了。

片刻後,她說:“可以,但我需要你幫我做事。”

孫儒成:“你說。”

兩個小時後,徐令從五金店出來,孫儒成親自送到門口,還說了一句。

“你不怕我反悔改口嗎?”

徐令冷淡的瞥了他一眼,說:“你可以改口,我也可以讓你們一家都活不下去。”

孫儒成靈魂深處顫了顫,他終於發現,徐令這次是奔著同歸於盡的決心回來的。

徐令收好了u盤,順手拿走了孫儒成手上的鐵錘,離開了五金店。

小區門口,一輛商務車停下,趙圓圓帶著趙冬冬,兩人身著華貴的衣裳,手裏提著名牌包包下車了。

門口鄰居見了都麵露鄙夷。

“吞了人家的錢,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臉,竟然還不知羞恥,穿的跟個鑲金子的鴕鳥一樣來回走。”

“就是,神經似乎。”

這話被趙冬冬聽見,想過去理論幾句,被母親攔住,趙圓圓小聲提醒她。

“顧夫人還在車上呢。”

車裏,一個貴婦正看著一切,臉上的笑意標準且客氣。

不冷不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