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病情再次惡化,月清的脫發嚴重了,頭發幾乎脫光,而嬴政的病情也加重,他虛弱的躺在床上,有氣無力,旁邊是著急的太醫。
不僅他如此,就連王翦白起等人也是中了毒素,都躺在床上,懨懨不振。
“這是中毒,但解毒之法微臣還在研究中。”太醫跪在地上。
“那就快去研究吧。”嬴政無力的擺了擺手,讓太醫去研究解毒藥。
太醫剛離開,有一道人影走了進來,他一進來立刻跪在嬴政床邊,不言不語,嬴政張眼看了看,問道:“李斯,你這是何以?”
“微臣有罪。”李斯的聲音很冷靜卻感覺在努力控製著,似乎作出了某種艱難的抉擇。
“你有罪?你有何罪?”嬴政不解。
“微臣有罪。”李斯又重複了一遍。
嬴政嘴唇動了動,道:“那你說說,你的罪行吧。”
“毒是罪臣施放。”李斯的聲音很平靜,但這個答案卻令嬴政無神的眼眸乍然精光四射,他盯著李斯,問道:“你再說一遍。”
“毒素是罪臣所放。”李斯回答。
嬴政盯著他,眼眸中有憤怒,有不解,最終深吸一口氣,控製內心的怒火,問道:“為何?”
“李斯自小便是法家培養的護法,但李斯誌不在護法,所以對這些事一直都不上心,這麼多年過去了,本以為如此一來就能脫離了護法一職。”李斯又扣了一個頭,露出一絲苦笑,道:“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不久前,他們找上我,讓我在營中施毒。”
“所以,你就施毒了?”嬴政道。
“罪臣並不想,但他們說,隻要施了毒,微臣就可以徹底脫離法家護法,從此和法家沒有任何幹係,微臣很想脫離法家護法。”李斯道。
嬴政閉嘴不言,看了李斯片刻後,道:“各司其職,既然你有護法一職在先,入朝為政在後,本王不怪你,你走吧。”
“多謝大王赦免微臣之罪。”李斯再次跪拜,不過卻沒有起身。
“你還有何事?”嬴政收回目光,有些慵懶的問道:“如果沒事就去吧,也算咱們君臣一場。”
“微臣在施毒之前和他們談了條件,過了今日,微臣就不再是護法人員,現在子時將過。”李斯道:“過了子時,微臣就有辦法為大王解毒,微臣希望能為大王做事,為秦國做事。”
“解毒?太醫已去研製,就不勞駕你了。”嬴政似乎心存怨念,語氣不冷不熱,道:“至於秦國,等本王過了這一關再說吧。”
“此毒號稱醉百日,中毒者百日之內虛弱無力,如同重症,但並不會傷人性命。”李斯說出一個秘密,道:“護法的意思是拖延大王行程,如果微臣判斷不錯,最後一關就在明日。”
一聽毒藥並不傷人性命,嬴政的臉色好轉許多。
片刻後,子時已過,李斯從懷中取出一個小葫蘆,道:“此乃解藥,請大王允許微臣獻藥。”
嬴政目光複雜的看了又看李斯,沉思許久後化為一聲歎息,命護衛叫來太醫,太醫來後,沾了些藥粉放入口中,仔細品嚐,感覺藥粉成分,在判斷藥粉安全後,讓人端來一碗水,倒入解藥,給兩名中毒者服下。
這是試藥,試藥者沒事才會給嬴政服用。
將近一個時辰,發現服藥者沒事,而且病情轉好,太醫鬆了一口氣,調好藥水讓嬴政服用,同時也給王翦白起月清等人送去。
又一個時辰過去,眾人的症狀徹底消失,這是真的解毒藥粉,李斯沒有騙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