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打一場吧!”幸村精市說道。
幸村羽年笑著看了他一眼。習慣性地摸摸他的頭發,說道:“我不喜歡打網球!”
“你喜歡騙人!”幸村精市的嘴角勾起一絲輕蔑的笑。
“我沒有。”他的確沒有,他打網球是因為江羽喜歡,江羽說他打網球的樣子很好看,然後他就經常背著網球袋出沒在網球場。
幸村精市的臉色有些暗。
幸村羽年突然揉了揉他的頭發,微笑著點了點頭。
幸村精市的眼睛又亮了起來。他扔給幸村羽年一把網球拍,抓了抓網,雙手握拍,眼神淩厲,神情肅殺。
幸村羽年頭一歪,挑挑眉,示意他發球。
幸村精市將球往上拋,手一揮,“啪”的一聲,球似離弦之箭飛了出去。風將他的外衣吹了起來……
幸村羽年將未喝完的可樂,一股腦倒在自己的頭上,然後看著同樣狼狽的幸村精市,溫吞的笑。
幸村精市手撐在膝蓋上,額頭上汗珠一點一點地滴落在地上,他扭頭看幸村羽年,也笑。4個多小時的汗水淋漓,最終換來的是7:6的險勝。雖然他知道幸村羽年有放水的傾向,但他依舊高興。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們漸漸疏遠,很少真正單獨呆在一起。
幸村羽年從屋內拿出兩條毛巾,扔給幸村精市一條,自己瘋狂地擦著被混合著可樂味和汗水味的頭發。
“你真是個天才!”幸村羽年由衷讚歎道,“上帝的寵兒啊!”
幸村精市淡淡一笑,“是說你自己吧!”
幸村羽年挑挑眉,“不是!”
“有多久了,我們沒有好好地、單獨地呆在一起了呢?”幸村精市突然看著幸村羽年的眼睛,認真地問道。
幸村羽年平靜道:“你8歲以後吧!”
“這麼久了!”
“也許!”
不知從何時起,時光中的常客卻成了記憶中的過客。江羽,這個顛覆了他一生的人,從最初的濃重到現在的淡漠,他都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想起江羽了。時間還真是最偉大的治愈師!刻意的去忘記,卻愛得更加不可自拔,平平淡淡的過日子,記憶卻越來越模糊。過去的都還在那裏,變淡的隻有回憶。當結局和過程都有了,再去糾纏,便是貪婪。
幸村精市突然湊到他的眼前,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他。漸漸分明的輪廓,秀氣精致的五官,在夕陽的映襯下變得有些朦朧。
幸村羽年有些出神。
“你在看什麼?”幸村精市咧開嘴,開心地笑。
“你!”幸村羽年毫不掩飾。
“我有什麼好看的!”
幸村羽年刮刮他的鼻子,笑道:“你很漂亮!”
幸村精市的表情像含了一塊薑,有些生氣地看著他。
幸村羽年拍拍他的後腦勺,“回去吧!”
幸村精市賭氣,不和他說話。
幸村羽年失笑,果然還是個小孩子!
晚上。
幸村精市趴在桌子上,手裏拿著一支鉛筆,在紙上勾勾畫畫,然後又將紙揉成一團,扔在地上。那雙眼睛,他怎麼也畫不來。有些空,有些渙散,可是眼底卻一片清明。
幸村羽年此時正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他的腦子裏全是今天下午,幸村精市柔柔地笑的樣子,其實江羽也經常這樣笑,可他卻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