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淵古城,淵王府內。
張虛穀坐在淵王玄問策下首位,認真擦拭著真武劍的劍鞘,不發一言。
青蒿老人與戚硯方看著笑容和煦的淵王,又掃了一眼看似毫不關心的張虛穀,心裏滿是憋屈。
論心機和手腕,他們兩位久居高位,經營盤根錯節的龐大勢力多年,手段要比淵王和張虛穀老辣得多,自信可以將這兩位天驕玩弄於股掌之間。
若是論修為與實力,無論是戚硯方還是青蒿老人早已躋身第九境大衍萬象,背後又有岐黃宗和太玄門的支持,絲毫不怵淵王府與張虛穀。
可是當他們真正麵對一柄凶威赫赫的元君道兵,那如天傾一般的壓力,卻容不得他們蹦出半個不字。
任誰都知道真武劍隻有在那位真武元君手中才能夠真正發揮出道兵的威能。
雖然當代真武道子天資卓絕,可受限於修行日短,根本不可能展露真武劍的凶威。
即便如此,當張虛穀手持真武劍站在他們麵前,他們果斷從心了。
不怪乎戚硯方與青蒿老人見風使舵,實在是真武劍縱橫肆虐的殺伐之氣太過凶戾。
“如此便說定了?”
玄問策再次向戚硯方與青蒿老人確認道,隻是語氣中的不容置疑根本不給他們任何緩和的餘地。
“這是當然。”
戚硯方與青蒿老人臉色有些晦暗,相繼拱手,隨即也不久留,告辭離去。
青蒿老人與戚硯方徹底消失在視野之外,玄問策這才站起身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這兩個老家夥也難得吃一回癟啊!”
張虛穀淡笑一聲。
“岐黃宗與太玄門可是出了名的欺軟怕硬,他們手下的這些勢力也是如此。”
“不過應對這種人倒是容易的多,隻要稍稍施加些壓力,他們自己倒是識趣。”
“這倒是的。”
玄問策點了點頭,認同地說道。
當初他初至葬淵古城,雖然皇室玄脈為其調撥了不少好手,但淵王府也隻是個空架子,根本不可能徹底掌控葬淵古城。
岐黃堂和三玄盟表麵恭謹,可暗地裏可沒少給玄問策使絆子。
可他本身並不擅長此道,手邊又沒有確鑿的的證據,為了葬淵古城的穩定,玄問策也隻好忍了下來。
直到後來玄問策修書一封,請來了真武山蟄首峰峰主孫司衍,由其擔任淵王府首席幕僚,操持淵王府內外事務。
在孫司衍的主導下,淵王府暗中布局,狠狠地給了這些地頭蛇一個教訓,以岐黃堂,三玄盟為首的這些地頭蛇這才老實了下來。
這次張虛穀攜真武劍親至葬淵古城,玄問策豈會錯失良機,正好借此機會狐假虎威一番。
旋即玄問策以議事為由,請來了戚硯方與青蒿老人。
本來公孫家家主公孫闕也在受邀範圍之內。
隻是公孫家一改往日,竟是相當識趣,在淵王府的使者登門拜訪之前,已經先一步將困龍印送至淵王玄問策手中。
伸手不打笑臉人,玄問策也不好在公孫家麵前耍威風,所以隻有青蒿老人和戚硯方切身感受了一番真武劍的凶威。
借著真武劍的凶威,玄問策進一步施壓岐黃堂與三玄盟,要求兩方勢力駐守困淵鎖龍大陣的側翼。
困淵鎖龍大陣有搬弄造化的神妙,彙聚一方天地的元氣加持己身,負荷大陣周轉,若無驚世偉力,幾乎不可能撼動。
然而再怎麼玄妙的大陣,也不可能是無本之木,必然有所依托,這也是大陣的命門所在。
布設於葬靈天淵的困淵鎖龍大陣一共有三處命門,分別是葬淵古城,幽雷深潭以及玄焱墨麟崖。
葬淵古城懸於葬靈天淵崖壁之上,銜接大陣之兩翼,如大陣之鋒矛,壓製著葬淵荒域的無盡荒蕪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