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魚眼被沐青厲聲一罵,眉心一蹙,雙拳緊握著眼看就要發作。但他往下掃了一眼,卻正好瞥到秦柯坦露的胸膛,那上麵的好幾道舊傷都被他推裂了,淙淙又往外流出了殷紅的鮮血。
死魚眼握緊了雙拳,抿緊雙唇不再說話。
沐青給秦柯把了把脈,秦柯脈象極其虛弱,斷斷續續,時有時無,好像隨時都會停止似的。
沐青又俯下身子把耳朵貼在秦柯胸口聽了聽,秦柯的心跳聲都幾乎沒有了。
沐青也著起急了,這裏不是現代,秦柯傷得這麼重,隨時都可能斃命,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救他。
沐青緊緊摟著秦柯,聲音焦急地在他耳邊連聲呼喚:“喂,你聽到沒有?是我?你還能動嗎?能動的話就動一下手指。你加把勁行嗎?你還這麼年輕,不能死。”
秦柯毫無反應,他麵色蒼白,雙唇幹涸,一副進氣多出氣少的樣子。沐青伸出手指往秦柯鼻子底下探了探,她頓時心中狂跳,腦門上麵滲滿了熱汗。
怎麼辦?秦柯的呼吸都快沒了,怎麼辦?
沐青滿頭大汗,她急得手腳都開始發顫,她緊緊盯著秦柯發白的雙唇,腦海中突然靈光乍現,想起自己前世曾經給一個溺水的瀕死病人做過人工呼吸。
沐青二話不說,摟緊秦柯,捏住他的鼻子就把自己的嘴唇貼了上去。
四周頃刻間一片嘩然,那一大群的大夫還都圍在旁邊看著,雲國就算民風再開放,再怎麼沒有男女之防,也沒見有女人這般大刺刺去強吻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快要死了的男人。
一群老頭紛紛漲紅了臉,扭頭的扭頭,掩麵的掩麵,隻恨地上不能突然裂開個洞來,他們好把自己埋下去。
沐青給秦柯做了十幾下人工呼吸,秦柯的麵色依然沒有什麼變化,鼻息卻漸漸有了,和沐青緊緊相貼的嘴唇也開始慢慢回暖。
沐青心中大喜,索性把秦柯放平在床上,跨在他腰上拚命給他做起了人工呼吸。
一次,兩次,十次,二十次。終於秦柯的右手微微顫動了一下,沐青直到此時方才發現,秦柯的右手一直緊緊握著,仿佛在裏麵藏了什麼東西,死到臨頭都不肯鬆開。
沐青一時好奇,抓住秦柯的右手稍稍用力去掰它,秦柯昏迷不醒,本來就沒什麼力氣,輕而易舉就被沐青掰開了拳頭。
他藏在掌心裏的東西不是別的,居然是一個閃閃發光的南珠耳環,恰是沐青當日愛不釋手,藏在手裏不肯還給他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