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野兒巴京是怎麼死的?”另外一位元老伊涅斯塔問道,野兒巴京是他愛徒的愛徒,他自然要問個清楚。
“樹葉,他是被樹葉割喉而死。”
“樹葉?什麼手法,是奧義,還是武技?是五行門的運木術,還是尚武堂的行風運指,難道是金蟬寺的多羅羅指?”性急的伊涅斯塔連珠炮地說著自己的揣測,他突然眼睛一亮說了一個龍騰有名的宗師,“五行門的陳克明?”
因為能無聲無息殺死這麼多人,其中還包括地階的野兒巴京,必須精通暗殺,實力不會低到哪去,更何況是要用樹葉,其功力必然上了天階段,而且段位絕不會低,而龍騰的陳克明恰恰手法上實力上特點上,都完全符合。當然有這實力的,還有在座的這些元老,但他可能殺死自己的徒孫麼?
“不是他,是個年輕人,約莫二十三四歲,一身青衫,看不出他用的功法,不過他已經天階三段了,天賦異常,應該盡早除掉,要不又是一個心腹大患。”哈維的兩眼散發的光芒逐漸暗淡,眼窩處又凹陷下去,一張原本就滿臉皺紋的臉一下子,像是又老了一點,看上去整個人形同幹屍,沒有人會看出他真實還不到四十。
哈維一下子又陷入了沉睡,呼蘭汗親自將自己的披風披在了哈維身上。要獲得長生天傳承,是一件很殘忍的事,首先他就要心誠,不能存一點私心,誠到必須家中獨子保持童子身一輩子,不能食肉喝酒,遠離一切嬉戲,尤其還擁有如此衰敗的生命。人生的一切美好,長生天傳人都必須舍棄,呼蘭汗自認做不到,而整個大漠王庭,整個天下能做到這事的,真太少有了。
幽暗不見天日的深水中,在最深處的一個角落裏,郗羅像個海龜一樣蜷縮著,身體一直運轉著龜息功,任由水草纏繞著他的身體。郗羅隻是在感受這種極度黑暗的世界,卻不做什麼,此刻他跟那些生長與深水中的水草沒區別。
要說郗羅練的這龜息功,古時上位者喜好深海珍珠,常命令漁民下海采取,死者無數,有一道人因此創了龜息功傳給漁民,以求讓漁民保命。按說這龜息功根本就不入品,向來都是漁民深海采珠用,實力累積奇慢,任何一個向往強大實力的人都不會選擇修煉這個。尤其龜息功隻能用於閉氣,根本無法用於進攻和防守,更是缺乏戰鬥實用性。隻不知為何,郗羅卻修煉著漁民的龜息功到了人階三段。
也許郗羅自己也沒發現,因為修行龜息功,他的感覺遠比同階段的武者敏銳。在幾近靜態的深水裏,甚至魚兒在水中遊動造成的一點點波動,他都能感受得到。
突然,一陣不像是魚兒遊動的波動,讓郗羅從物我兩忘中驚醒,讓他忍不住想要去看一下到底是什麼。
就在郗羅所處的深水之上,幾個美麗的女人在洗澡,或者應該說是在嬉戲。
“皇姐,別鬧。”劉劍屏舉起雙手無力招架著皇姐劉洛汐潑來的水花。
“嗬嗬,小妹,你年紀最小,怎麼能跟母後一樣那麼嚴肅呢?”劉洛汐還是在調皮地朝著劉劍屏潑著水花。
其他幾個妃子生的公主,隻是站在旁邊看看,小聲地捂嘴笑笑。
“聽說父皇準備把小妹你,許配給郗明德那小子哦。”劉洛汐笑笑,眼裏有了那麼點羨慕,“小妹,你真好命,郗家那小子可是文武雙全哦,相貌堂堂哦。”
說到此,劉洛汐開始有點自哀自怨,她作為這些還未出嫁的公主中最年長的一個,已經二十二了,還沒嫁出去。她屢屢被賜婚,卻屢屢被賜婚人家駁回。誰那麼大膽,連聖旨都敢駁回呢,誰都這麼大膽,原因隻是劉洛汐自己已經市井小民被妖魔化了。
隻不過她跟其他公主相比,人貪玩點,外向點,舉止雷人點,不如她們端莊嫻靜守規矩而已。就這些,卻被那些理學大師看作是不遵禮法,以後肯定不守婦道什麼的雲雲。
所以,被賜婚的人家寧願賭一把,也不願意接納劉洛汐這麼個“破落戶”。
“聽說郗明德那小子,跟大漠王庭的後起之秀野兒巴京大戰了三百回合,殺得那叫一個鬼哭狼嚎。。。。”劉洛汐說起這些軍功來倒是頭頭是道。
“什麼鬼哭狼嚎,哪有那麼誇張。嗬嗬。。。。。。”劉劍屏捂住嘴輕笑了幾聲,銀鈴般的笑聲,這一笑起來身體微微起伏,饒是其他幾個公主自詡姿色不錯,但跟她風情比起來差得不是一點半點。
就在此時,離她們洗澡處不遠的地方突然冒出個人來,這兀的把劉洛汐等人嚇得夠戧。
“額,什麼人?”劉洛汐膽子最大,當先猛地一推手湧起一層波浪,一條玉腿隱伏其後向郗羅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