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人眼見著一陣喧鬧,使勁一拍驚堂木,待得茶館內稍稍安靜下來些,這才接著說道:“大漠王庭眼見自己大汗如此英雄,卻也隻落得如此下場,知道關上不乏英雄,隻得拾起呼蘭汗那堆爛肉,後隊改前隊,掉轉大軍,落荒而逃。”
“那神箭門門主周凱鵬,這一番為國為民,他本來修煉有為,豐神俊朗,四十多歲的年紀看上去依舊如同二十來歲的青年一樣,這一下周凱鵬隻因用了凝血大法,此刻他滿麵憔悴,須發皆白,眨眼間人已如同七老八十老漢一般。”
“。。。。。。”這群庶民本該響起的惋惜聲沒有響起,因為茶館內的一陣震顫,讓他們站立不穩。剛剛還說書說的慷慨激昂的說書先生,此刻竟然跌坐地上,一時間爬不起來。
一陣激烈震顫過後,茶館的大門被人狠狠踹開。當先,一個纏滿發髻的頭低著先進來,麵相一看就知道是大漠人,然後那頭的主人身軀進來後,再一直起來看上去比常人多了半個身長,一身大紅袍子披著,布滿傷痕的壯碩胸部裸露在外麵,形容甚是可怖。緊跟其後,又進來一群手持各色武器的大漠人。
隻見當先那人,隨手拿過一個茶壺,直接就對著壺嘴就猛地灌了一大口水,然後一口生硬的龍騰官話冒出來:“掌櫃的,有什麼好酒好肉的,都給爺端上來!你們的,這些龍騰人,吃完了,趕緊讓開,別擾了,大爺的,雅興。那個說書的,留下,就這樣吧。”
此語一出,茶館內嘩然一片,不因為茶館本不招待酒肉,而是因為這些大漠人的蠻橫語氣,刺痛了作為天朝上國子民的驕傲。
“你這大漠人,也太無禮了吧。。。。。。”店小二首先就站出來大聲罵道,隻是很快他就被掌櫃的拉到後麵去了。這店小二自小在此長大,平日裏伺候這群客人時也聽聽書,對說書人嘴裏那些抗擊大漠王庭的龍騰英雄好生向往,今日難得見到傳說中的大漠人自然也得逞下龍騰人的威風。
“哈哈!”大漠漢子一笑,一拍桌子,雙手極為隨意一繞。眾茶客隻見得,自己茶壺中的水居然衝開壺蓋,竟然朝著大漠漢子雙手環繞處彙聚,不多時一道水牆在大漠漢子麵前形成。
緊接著,大漠漢子一個推手,水牆朝著店小二疾速撲去,還刻意避開了店老板。很快店小二濕淋淋一身,店小二甩一甩頭,隻待再罵就感覺到自己已是全身動彈不得,一層厚厚的積冰牢牢將自己困住。
一眾茶客各自坐在自己位置上,木木地看著,發不出半點聲響。隻聽得那群大漠人哈哈大笑,自己卻再也沒了那些慷慨激昂,隻被嚇得半句聲都做不得。
見這場景,掌櫃的哪還能說什麼,隻得好言好語哄著這群平日裏的大爺出門,再小心伺候著這群大漠人,隻求這群大漠人早點走人。茶館即使隻是茶館,此時也可當做酒店客棧用,甚至大漠人有需要,還可以臨時當做妓院用。
這群茶客眼看著這大漠人如此厲害,他的那些手下一個個看上去也都不是易於之輩,不得不都悻悻然地走出茶館。其中大多數涵養功夫還好都麵色如常,隻有那極少數麵紅耳赤似乎覺得有點羞愧。
“哈哈哈哈!”茶館一個角落響起一陣大笑聲,這個角落從來隻屬於那個沉默寡言的少年。
“我當是誰這麼聒噪,原來是你這大漠人。”郗羅說這話時麵色如常,即使此刻他眼前冒起刺眼的刀光一片,但他此時麵色如常跟那群茶客的麵色如常完全不同。
“你的,小孩,膽兒倒大!”還是生硬的龍騰官話,那張凶惡的臉上有了一絲柔和,大漠人欣賞好漢,不過他手上動作卻不柔和,他又是一招手,店小二癱倒在地,原本凝結在他身上的冰又再次融化成水彙聚在那凶惡大漠漢子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