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一帆沒有驚慌,也沒有逃跑,他隻是冷冷地看著黑衣人,
“你是雪靈山黑衣間的人吧?”蘇一帆的語氣毫不客氣。
這個黑衣人倒是很可愛,他索性將頭上的鬥篷拿開,露出一個黝黑但俊朗的麵容。看起來他有三十多歲吧!
“不錯,我是黑衣間的人。”他說著咧開大嘴笑了。他看來很愛笑。
“我們同屬雪靈山門下,你們為什麼要囚禁我?”蘇一帆語氣中的質問絲毫沒有因為他那爽朗的笑而減弱幾分。
黑衣人急忙搖手,“不能怪我,不能怪我,把你囚禁在這屋裏的是雪童和雪素雲長老,跟我可半點沒有關係。”
蘇一帆詫異了一下,黑衣人不都是冷冰冰蠻不講理的家夥,這個人怎麼如此與眾不同。
“他們為什麼要囚禁我?”那個黑衣人突然神秘地說:“好事,好事,是好事,我雪一笑是喜鵲,隻報好事,不報壞事。”
蘇一帆問道:“什麼好事?”
雪一笑忽然笑了笑,“我可不能告訴你,你跟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蘇一帆打量著他,心下盤算著他這句話是真話還是假話。
雪一笑嗬嗬一笑:“怎麼了?不敢去嗎?我很納悶人家怎麼就喜歡上你了,就你這點膽量,唉……。”他沒有再說下去。顯然是看不起蘇一帆了。
蘇一帆道:“我其實是想相信你,可是看看你們黑衣間辦的這些事,嘿嘿……,讓我怎麼相信?”
雪一笑問道:“什麼事?”
蘇一帆道:“無緣無故的殺死雪無為仙長的天馬,又無緣無故的將我們裝進袋子裏,將我囚禁在這屋子裏。你說說,那一件事算的上名門正派。”
雪一笑不好意思的用手撓了撓頭,道:“黑衣間裏的人處世的手段是強硬了那麼一點,但是絕對沒有歹意,要知道,黑衣間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雪靈山。”
蘇一帆不屑地道:“你來找我也是為了雪靈山?”
雪一笑道:“當然。”
蘇一帆冷哼一聲,道:“真希望我有這樣大的用處。”
他在心裏十分痛恨黑衣間的所作所為,心裏麵也很生氣。用他的話來說就是雪靈山怎麼會有黑衣間這樣的組織,要知道雪靈山在他心目中可是非常完美。
兩人順著崎嶇不平的山道一前一後地向雪靈山的玄天峰走去。玄天峰是雪靈山的正殿所在,山勢險峻。此時在陽光的映射下,霧靄沉沉,直如走入了人間仙境。玄天峰上麵的天空一碧萬傾,正有幾隻潔白無瑕的仙鶴在自由自在地飛翔。好一幅如詩如畫的的場境,蘇一帆看得心曠神怡。
可是此時卻容不得他細細欣賞,隻見玄天峰上人頭攢動,有一百來人都統一穿著白衣縞素,站在‘玄天正氣’匾額下一動不動,此時太靜了,在這麼多人的場合下能靜成這個樣子也委實匪夷所思。
雪一笑本來看上去嘻嘻哈哈,對什麼也似滿不在乎,可是來到了這裏,他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小心謹慎,嚴肅認真。他的臉上也不再綻放出笑容,而是被黑衣人通常的表情所替代,變得冷冰冰起來。
蘇一帆那裏見過這種莊嚴肅穆的場境,隻看得心裏麵咚咚地跳,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
雪一笑將蘇一帆領到最前麵一排,站進了隊伍之中。
蘇一帆剛剛站好,忽然感到身後左側有一雙冷冰冰的眼睛在注視著他,那眼睛裏滿是怒火。蘇一帆一回頭就看到了雪漫天,他跟雪柔,雪有幸和雪世文站在倒數第三排,他們是末代弟子,隻能站在後麵。雪漫天卻怎麼也想不到這個連雪靈山都還沒有拜入的蘇一帆能夠站在第一排。他心中妒忌怨恨之心大起。
這時,隻聽一個爽朗的聲音突然響起,“人都到齊了嗎?”蘇一帆順著聲音望去,見是一個身穿黑衣的老者,他麵容枯槁,深深的皺紋刻在了臉上,蘇一帆卻認得他是黑衣間的人,也正是他打死了雪無為仙長的天馬,又將自已囚禁在小房間裏。在這樣鄭重的場合裏他公然站在台上講話,可見他的身份非同尋常。
“除了雪無為沒到,雪纖纖出使夢幻宮未回,其餘人等全部已到。”黑衣間的弟子中有人說道。
黑衣老者點了點頭,朗聲說道:“大家應該都知道今日為何要召集你們來這裏集合了吧?那是因為我們雪靈山又有一位德高望重之人要羽化成仙了,這是多麼可喜可賀的事情啊!也是我們雪靈山莫大的榮耀。來,讓我們把這位幸運之人請上台來。”他說著左手一引,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雪靈子正笑嗬嗬地向台上走來。
雪靈子在台上站定,嗬嗬一笑,道:“我們黑衣間的雪童長老一向說話簡潔明了,想讓他多說點話,連我這個掌門人也沒有這麼大的麵子啊!”他說完突然笑容一斂,輕輕歎了口氣道:“其實我這次羽化可真不是時候,石魔窟的餘孽未除,又成死灰複燃之勢,而我們正道各派又各自為政,形如一盤散沙,委實讓我放心不下。可是我的陽壽將盡,已然等不及了……。”他說到這裏,似已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