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敗家女!真是要拖垮我們楚家啊!”
“真是欠收拾的藥罐子!你說說這兩年來,進了多少次醫院?花了家裏多少錢?你每月掙的,完全比不上這一切開銷。”
“這跟啃老有啥區別?”
麵前這位上來就衝她罵罵咧咧的,是楚詩雲的母親楚茵。
家裏有個弟弟,叫楚白。
從小母親偏袒弟弟,甚至總是虐待楚詩雲。
高考六百五十多分,本來被名牌大學錄取,但楚茵以“讀書無用論”為由,催她出去打工,從此斷了一切生活費。
可背地裏對待弟弟時,楚茵卻是重金支持他念書。
哪怕她考上的,隻是民辦二本。
且不斷跟他強調,說隻有男孩子讀書是有用的。
有著很強的男尊女卑思維。
弟弟楚白每月的生活費,更是給到三千以上。
恰好今年楚白大學畢業。
為了方便他找工作,楚茵反倒生活費給得更多。
總之,楚白的大學四年,可謂是過得異常輕鬆。
可對於楚詩雲的大學四年而言。
除生活費外,包括學費,都是楚詩雲自己兼職做家教賺的。
硬是憑借自身極強的經濟獨立能力……
拿到最後的畢業證和學位證,且也拿到了全額獎學金。
有省級優秀畢業生的稱號。
可不但如此,在大學畢業前……
楚詩雲還得被迫每年每月,向家裏打錢。
從每月一千,到一萬。
達到每月一萬多時,楚詩雲大學甚至都還沒畢業。
從很大程度上說,弟弟大學期間很多生活費,也是楚詩雲給的。
本來大學期間,她為了某創新創業項目,實打實搞了個培訓機構,帶不少貧困生賺過不少錢,勉強支撐起個人及家裏的開銷。
可最終因楚茵以弟弟被磕傷為由,活生生宰了楚詩雲二十多萬。
還是她以大學生身份,被迫賣掉小公司換來的。
“當教師本來就不掙錢!”
“你倒好!還非得是楠雲村這邊的教師。何況我聽說呀……名校開出兩萬多月薪專門聘請你,你都拒絕了!”
“你真是要氣死我呀?!自己都養不活,你裝什麼高清?”
“知道楠雲村有多窮嗎?你知道嗎?!”
“十年前,我們費盡心思,從這搬出來,為的是……”
楚茵說到這,突然被楚詩雲的話打斷。
“夠了!你隻為了弟弟不在這種地方,過所謂的窮日子。六年來,你關心過我嗎?當教師怎麼呢?非得掙很多錢,你才滿意?”
“我們從小在楠雲村長大。從六歲那年起,我的理想一直都是當一名教師,助力鄉村的教育事業,讓孩子們……”
“住嘴!月薪不到三千!你清高!”
眼見占不到理,楚茵氣得咬牙,蓄力一巴掌打過去。
第二巴掌聲音比較大,驚動了門外路過的護士。
於是一名護士進來,聲稱自己是負責照顧這個病人的,於是勸楚茵息怒,說病人及周圍人都急需休息,切不可打擾。
“直接說吧。這次住院,她到底要花多少錢?”
“額……好像有點多。保守估計四十萬。”
“多少?!”楚茵被嚇得瞳孔猛縮。
“抱歉!真的是四十萬。”
“怎麼這麼多?!楚詩雲!你……”
“以你的實力,明明可在市中心重點培訓機構,隨便找個月薪過萬的工作,可你偏偏選楠雲村這破地方!一點都不賺錢!”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高考六百五十多分,明明有那麼多選擇,你非得選擇師範!”
“然後等畢業,你就故意找個破工作,裝窮。”
“以為就可以給家裏少打錢,甚至不打錢了?”
“你這當姐姐的……管不管你弟弟了?!弟弟以後還要讀研呢?還有他結婚所需的彩禮、房子等,你這做姐姐的!你……”
“現在累出這種病,那分明就是你活該!真是氣死我了!”
楚茵越說越氣,氣得又準備給楚詩雲一巴掌,但被護士拖住。
“你是病人家屬吧?那作為家屬,你怎麼能這樣?!”
“放手!”楚茵粗暴地掙脫護士,但沒再對楚詩雲動手,轉而對她冷冷地說道,“我不管你得了什麼病,四十萬反正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