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我沒事,去備水給我沐浴。”安涼月冷冷揮了揮手,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以後見到安祈越便躲著走。
一番沐浴梳洗之後,安涼月的心情才好了許多,用完晚膳後,冬兒便小心翼翼地端上了一碗湯藥:“小姐,藥好了,王太醫說你腦子受傷了所以給你換了新的藥方。”
“放那裏吧!”安涼月懶懶坐在美人榻上,將手中的書輕輕翻了一頁。
“可是小姐,藥放涼了也就失了藥效了!”冬兒見狀,忙開口說道。
“晚上吃太飽了,放那裏,涼一些我就喝,你先下去吧!”我喝了藥就睡了!”安涼月仿似不經意地撫了撫耳後已然幹透的頭發,開口說道。
看著房門關上之後,安涼月伸手端起藥碗於鼻間嗅了一下,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便推開身旁的窗戶,見得四下無人,便徑自將藥倒在了窗前的花叢中。
“果真是一個有趣的小丫頭!”就在此時,卻有一聲極為好聽的男子聲響起,那聲音似遠似近,竟是讓人辨不出發聲之處。
安涼月聞言便是眸光一冷,輕聲喝道:“什麼人?”以她的謹慎,竟是沒有發覺到對方的窺視。
“嗬嗬,小丫頭倒是氣勢驚人,難怪竟能夠惹得那一向不近女色的安祈越為你神魂顛倒!”來人依舊未曾現身,話語之中滿是調侃,襯著他魅惑的嗓音,竟有若情人之間的呢喃。
“鬼鬼祟祟的,莫非閣下就是藏頭露尾的鼠輩嗎?”安涼月說著,眸光驀然一凝,下一瞬間,便是抽出了發間的發簪朝著院中某棵大樹射去。
“咻!”發簪劃破空氣的聲響傳來,而幾息之後,卻依舊未曾聽到擊中某個物體的聲音。而此時,男子的聲音再次懶懶響起:“不過是一個小丫頭,竟是學得這般滿身殺氣。”
“閉嘴!你究竟是什麼人?”安涼月眸光冷冷地看向某棵大樹之上,雖然依舊無法看到對方,但她卻能夠確定,對方就藏在那處。
而就在此時,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人聲,聽來是在尋找著什麼,而安涼月自是明了,一切皆是因為眼前的男子而引起的。
“本座是什麼人不要緊,而三小姐你,現在卻是極度需要一個盟友,何不考慮一下與本座合作?”隨著話音落下,一個身影自大樹之上飄下。
來人一身紫色錦袍,魅惑妖冶中,偏生無限尊榮與風華,麵戴銀色麵具,在月下氤氳出神秘清華。
便是見慣了各色美人的安涼月,在初見來人之時,亦是不由一怔,凝眸看向來人容顏,卻在見到來人臉上的銀色麵具之時,微微一怔,繼而失笑,既然來人是不速之客,自是沒有理由讓人見到他的容顏。
“即便我真的需要一個盟友,但閣下也未免太自負了些,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相信一個夜闖將軍府之人?”安涼月見得對方現身,非但沒有放鬆警惕,反而越發小心謹慎。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想必三小姐也明白自己如今的處境,如今白冷秋對你已起殺心,而安祈越更是對你……雖然晴妃對你多有關照,但她身在宮闈,行事多有不變,如今的你除了一個將軍府嫡女的身份,便再無其他依靠,唯有找一個有力的盟友,方能保全自身,不是嗎?”
來人正是墨雲,感覺到了安涼月的防範,他便一直立於原地未曾靠近:“是以,如今的你,唯有與本座合作,才是最為聰明的做法。”
安涼月看向對方的眼眸,訝然發現,這樣的一個不速之客,竟是有著一雙瑰麗清泠的眼眸,眸中霧靄迷蒙,神秘得讓人心生探究。
驀然,安涼月緩緩朝著窗欞旁一靠,淡淡開口道:“不過是想要借本姑娘的閨房一避而已,直說便是,偶爾一次求助,並不有損閣下的尊貴高傲,何必饒這麼大的彎子!”
墨雲聞言氣息一亂,繼而安涼月隻感覺眼前一閃,對方便已經到了自己的身旁,話中卻是多了幾分脅迫與促狹:“三小姐如此幹脆,倒是讓本座頗為意外,莫非三小姐就不怕本座偷香竊玉,壞了三小姐的清白?”
“哦?”安涼月聞言故意撥了撥落於臉旁的發絲,拍了拍自己的雙腿,嗤然一笑:“閣下確定對著我這殘廢有興致?”
墨雲一怔,繼而灑然笑開,眼中卻並未有安青語以為的嫌棄或是愕然,而是一如之前的清冷:“三小姐果然有趣。”
說著,來人突然神色一動,身形一動,便消失於原地,而下一刻,冬兒的聲音便在門外響起:“小姐,你睡了嗎?”
安涼月聞言不動聲色地關上了窗戶,淡淡開口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