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辭情辭任肩上輕,佇首回望雨霏霏。紅塵多嬌世事醉,隻因情兮鳳隱退。回首一望世事休,且看往兮鳳九飛。雲銷雨霽,一抹煙光初透雲。薄霧映霞,上下天光,一傾萬泄。漫步鄉間,拾起花瓣,不知昨日的花,何時飛舞漫旋。
“青石尚且長留客,隻是青山不待人。”隻見他一裘白衫,勝雪;一頭青絲,卻是白了鬢;那蒼白的臉,紅潤在夾雜。搖搖頭,似搖下萬般的遺憾。青山待遠客,隻是不願相見,悄拿白紗半遮麵。走下山去,隻見一片芳馨,“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芳香侵人脾。”
他叫做吳雨,一個喜好山水,即興詩文的男子。不喜與人交談,卻獨愛與山說說閑話。自小如是,第一次上山,卻是被霧霾輕薄於此,即是如此,他與山,結了緣。
邁著風的曲調,回到家,那山下的一個小村莊。屋內,一笛一琴一琵琶,二桌二椅二書架,三碗三筷三把劍,四蒲四屋四扇窗。走進屋,如走進一張畫,隻是檀香縈繞著房梁。坐上藤椅,如卸下一身輕鬆,回想那些恍如昨日的夢。
很抱歉,很抱歉我還活著,而你卻在哪裏?當年你的絕世容華,如今誰為你劍指天涯?
“你回來了,累了吧。我去給你打水,洗洗臉。”她青絲如瀑,麵若桃花,眼似水,一身粉紅攬盡了天下繁華,輕柔的聲音,是要種下一朵花,開在你心裏的那個崖。“不用了,你走吧。”他坐在藤椅上,閉著眼,輕揚頭。“走?你又趕我走,我能走到哪裏去?”她背對著他,抿抿嘴,輕輕的哭泣。
“回秦國吧。那裏才是你的家。”隻見他雙手,緊握著藤椅的扶手。“家,我還能回家嗎?你不是說過,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嗎?怎麼到最後,連你也要拋棄我?”她蜷下身子,將頭埋於雙腿間,哭出聲來。
是啊,有我的地方就有家,可是現在,她又在哪裏?我的心,又在哪裏?當初說好要在一起,為什麼沒了結局?
“可是,夢她沒回來啊......”眼淚劃過他的臉頰,身下的藤椅在嘰喳。“雨,我今日作了一曲.......”她站起身,擦擦眼,擦去那蕩漾著的柔波。來到案前,曲下腿。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暮雪時節,落舞漫天旋
一曲絕,弦斷築音易水瀟瀟遠
碧淚長天,血染秦宮殿
殘淵泣,英雄衣塚前誰言
經流年,水寒獨嘯滿月天
孤鳴,豈有青衫持劍乾坤裂
繁花謝,幾樽清酒空對夜
誰惜誰歎,這滿腔哀怨
那年時年,亭外雙影斜
與君見,共秦陽春白雪笑世間
垂柳扶煙,俠影萍蹤現
輕輝斂,氣貫長虹敖蒼天
離恨劍,水寒獨蕭滿月天
誰惜誰歎,這場哀怨。
眼淚劃過臉頰,串成線也不肯落下,驕傲如他,而卑微卻更似他。
“你還是忘不了她......”黯然的神色奪走她的光華,隻見她轉顏一笑,“這一曲就是為你們而寫。”又似盛開的梨花,滴滴淡雅。
“謝謝......韻,以後我不再彈琴,這琴就留在這裏吧。”隻見他站起身來,如撐起一片天。她是我的以前的“夢”,而你卻是我今生的“韻”。眼前這位叫“韻”的女子,便是他最後的擁有。他深吸了一口氣,“等我,我們離開。”
展演一笑,紅紅的眼。不再湧出悲傷的淚。“好,我去收拾東西。”她說。
他出了門,再次來到屋後的那座山。步履維艱,一步似乎要踏出一個腳印,用腳書寫過去,讓過去的痕跡,埋在這青山裏。
他來到了山頂,隻見平台上還回蕩著當年的笑語。他拿出一條紅菱,緩緩係在台邊的樹丫上,卻是想到了過去。
“雨,你在這裏係紅菱幹嘛?”當年的她,是他夢中期待的白蓮,純潔如夏日那十裏荷花,白裙飄飄,整個人好似天上有,清脆的聲音,喚醒那沉醉的迷離,隻可遠遠觀看。
“額?是夢啊。這紅菱可招千軍萬馬。”那年他,一無所有。
“哼,你什麼都沒有,那來的千軍萬馬?”
“我必將指揮千軍萬馬。”他一臉的豪情壯誌,鏗鏘有力。
當年隻是一幅畫,一個少年,在藍天下,仰望著遠方。
“將軍。”
“你們都來了?”他甩開以前,回過頭,-隻見一群農夫打扮的人列隊在後,彎腰行李。8列3行,卻隻有23人。
“王離在何處?”隻見他眯著眼,睥睨天下一般掃視著這些人。正襟危坐,卻是無人知曉,無人回答。
少頃。
“將軍,王離出村去了。他和我是這次的情報負責人。”有側3列3行,有一人回答道。隻見他五官端正,生得濃眉大眼,雙鬢至耳下,留有短小的胡賽。
“王赫,你怎生得如此蠻做。他若是被抓了去,無一活路。唉。”他歎了一口氣,“罷了,這次,你可探得漸離在何處?”他滿眼的期待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