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午後的鄉下十分安靜,田裏的莊稼生長的很旺盛,預示著一個豐收的年景;池塘邊的柳條在微風的吹拂下擺動著纖細的腰肢;院中的黃狗懶懶的趴在地上;操勞了一上午的人們都在家享受這勞作後的休息,這一切是那麼安靜,隻有村頭的私塾傳來竊竊的讀書聲。教書的先生是一位儒雅的青年男子,名叫堯青,很高,很瘦,相貌十分普通,隻有那炯炯有神的雙眼顯示著他的不平凡,他是村中最有學問的人,沒有人知道他來自哪裏,自從四年前被村民在河邊救起後,他就留在了村中教導孩子。
孩子們下學後,堯青就坐在桌子後麵閉目養神,靜靜的想著事情,就像睡著了一樣。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直到太陽落山,村裏升起陣陣炊煙時他才睜開雙眼,發出一聲歎息,是對命運的無奈還是生命的感歎,沒有人聽見也不會有人聽懂。
站起身,他的臉上漸漸露出笑容,信步走出,就見一個瓷娃娃般的小女孩向他跑來,女孩隻有七八歲的樣子,紮著兩個小辮,懷裏還抱著一個不小的壇子,因為跑動臉蛋都變得一片嫣紅,見到堯青又露出了甜美的笑容,獻寶似的舉起手中的瓶子衝著堯青說道:“堯先生,我爹讓我給你送酒來了。”女孩的聲音清脆,很好聽,還帶著一股興奮,好像完成了多麼了不起的事情。堯青一邊小心的接過女孩手中的瓶子一邊說道:“燕兒,幫我謝謝你爹。”他臉上的笑容更濃鬱了。
似乎這樣也挺好的。
平靜的日子又過了一年,村民們發現堯先生開朗了許多,臉上的笑容也更多了,孩子們也越來越喜歡他了。
這一天,學堂下學之後,堯青又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過了一會,他猛然睜開雙眼,仿佛有一道銳利的光芒在他眼中射出,臉上的笑容也不見了,並不見他有什麼動作,他的身影就那麼漸漸地消失了,仿佛從沒出現過。
太陽完全落山了,天也漸漸暗了下來,距離村子十幾裏外的田中,正有兩個人相對而立,也許說對峙更恰當,其中一人正是堯青。此時的堯青依舊儒雅,隻是臉上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笑容,銳利雙眼緊緊盯著對麵的那人,沒有人懷疑,隻要要對麵的人有任何動作都將招至堯青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二少爺,請跟我回去吧。”來人說的話雖然客氣,但卻生硬的聽不出客氣的語氣。
“自從家族將我拋棄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死心了,姚宇,看在以前的情麵上,我放你回去,以後也不要再來找我。”
被稱為姚宇的是一個中年漢子,與堯青的儒雅不同,他的身上散發著一股凶悍的氣息,看見他,就好像看的了屍山血海。
“二少爺,我……”
堯青打斷了姚宇的話,“不用說了,你回去吧。”
“看來,二少爺是逼我出手了。”
話音剛落,姚宇已經展開攻擊,姚宇的玄功用一個字形容的話,那就是“悍”,強悍、凶悍,充滿一往無前的氣勢。與之相反的是堯青,堯青的表現依舊儒雅,書生般的儒雅。
姚宇的招式簡單,隻有一拳,一拳之下,恍如世界末日,充滿了慘烈的氣息。堯青不敢大意,他知道,姚宇的招式雖然簡單,卻都是戰場上千錘百煉出的招式,是殺人的招式。堯青的眼中隻有那一拳,他沒有動,直到姚宇的拳頭到了身前,他才伸出了手,也是一拳,沒有姚宇那霸道的氣息,也沒有其餘任何氣息,隻是普普通通的一拳。
姚宇的拳頭停了下來,與之相對的是一個看上去小一號的拳。時間好像停滯了,一瞬亦或是永遠,誰知道呢。
一切又恢複了平靜,隻有姚宇嘴角的血跡顯示著方才戰鬥的存在。
“二少爺,回家吧。”
“回家,我還有家嗎,那個輝煌卻沒有任何人情的家,還有那個為了利益放棄自己親生兒子的父親。我應該回去嗎,我回去又能怎麼樣,繼續被姚陽陷害,作為姚家的罪人在淒涼中死去,然後再把屍體交出去,換成更大的利益。”語氣很平靜,隻有眼中的那一抹憤怒透視著他的心情。
“老爺說要把大小姐嫁給獨孤家,現在隻有二少爺可以救她了。”
“你回去吧。”聲音冰冷聽不出任何感情。
“二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