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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這些,徐毅不由得聳聳肩。這粗茶淡飯真不是國人餐桌上主人客套的的說法,自己這是真的準備吃粗糧了。不過不管怎樣自己也得對付這麼一段時間,等到店裏有了盈利再想著改善生活的事兒,這段時間還是能省就省的好些。
說來想買脫粒機之前徐毅也想過一個問題,自己要不要動手做個手工的玉米脫粒器,畢竟這個完全不用錢買,自己就能做。不知道別的地方管這東西叫什麼,自己村裏是管它叫苞米擦子。但凡有旱田要種玉米的,家家戶戶基本都必備這麼個物件兒。
苞米擦子製作的材料隻要那麼一根兩尺多長,七八公分見方的硬木外加點一點釘子、鐵條就夠了。
木工的工具也齊全,做起來不費什麼勁兒,畢竟這東西的做法十分簡單:先在木頭正麵沿著長徑掏出個半弧形的凹槽,在靠中間的地方鑿穿個方孔,方孔下麵的位置固定根鐵條,讓鐵條的尖頭豎在方孔前麵就好了。當然,為了日後方便操作,背麵也可以再加工成半弧形,方便著抓手。
用的時候,把苞米擦子杵在地上,一隻手扶著,另一隻拿根玉米棒靠在正麵的凹槽裏從上往下滑動,靠著那根鐵做的擦條把玉米擦下來。這活兒不是太小的小孩子都能幹,也比用螺絲批去捅玉米棒子省力,更安全多了。要是家裏孩子多的,趕上搓玉米的時候,個個都搶著苞米擦子,沒一個會搶著去搓玉米的。
扶著苞米擦子的手要遮住那個方孔,擋住擦下來的玉米,省得它們濺得到處都是。不過小孩子往往喜歡故意跟大人擰著幹,他們最喜歡的是故意把孔漏出來,濺得玉米到處都是,頑劣一點的甚至把這孔對著別人,飛濺出來的玉米粒打到身上還算了,不過打在臉上還是有點疼的,自然也難免要惹得大人一頓嗬斥……
每擦一行,再轉動一下玉米再擦。不消幾次,玉米棒上就溝壑密布,用一根玉米軸來搓,很容易就把玉米粒搓幹淨了。
徐毅家裏就那麼幾畝旱田,自然也備著一個苞米擦子,自打徐毅記事兒以來,就一直用來著那個擦子。每年冬天農閑時節,他跟老道兩個人,也是年複一年地靠著這個苞米擦子把那些玉米全都搓下來。那個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木料的,不過顯然也是有些年頭的東西了。長年累月用下來,整個擦子不止正麵的凹槽,即便是背麵都被手摩挲得油光鋥亮,泛著淡黃色的光澤,那根釘在中間,用掰直了的馬蹄鐵做的擦條也是亮閃閃的,半點鏽跡都無,頂部更被磨的圓潤光澤。
這幾年倒是真的沒有再搓過玉米了,每年都是村裏幫著收了,找了機器脫好粒,扣除成本給他錢了。這幾年下來,也不知道那苞米擦子變成什麼樣子,連能不能用都不知道了。
徐毅也隻是想想,最終卻沒有動手去做——畢竟這空間裏麵真跟外麵不一樣。畢竟自己動手搓玉米的時候,還真不是拿來吃或者是拿來賣的,基本都拿來做種子了,這顯然不能用苞米擦子。
不是所有東西都是新的就比舊的好用,苞米擦子就是這樣。
苞米擦子的擦條的角度還可以用手工調整高低,讓它適合自家的玉米品種,不過頂部的尖頭隻有長年累月下來,才能磨去棱角變得足夠圓潤,用起來更加的得心應手。
農村嘛,隻要能自己動手做的東西,基本都不會有人求人去做或者花錢去買。不過畢竟不是哪家都有多稱手的工具,所以隻能因地製宜,有什麼就將就著用了。有時候做個家什把沒有圓刨,幹脆就找塊碎玻璃、破碗碴子什麼的把外表刮得光滑就算了。像鐮刀什麼的,大半挑著合適的櫟樹砍來,把手的位置還會特意留下一段樹皮增加摩擦力。想要在做好之前徹底打磨好,沒有合適的工具肯定不行,所以多半也都是做得差不多就拿來使用了。
這樣加工好的工具肯定不能稱得上完美,不過總會在經年累月的使用中慢慢變得稱心如意。
可是打磨不好的擦子如果用來擦玉米,就很容易傷到玉米胚芽,拿來吃當然無所謂,畢竟胚芽在碾米過程中都會被去除,變成米糠的一部分,要不然含油含水太高的胚芽混在米麵裏麵,儲藏的時候就容易生蟲子甚至發黴。可是拿來當種子的話,胚芽傷到就不一定能發芽了。
徐毅也隱隱懷疑,自己真做個苞米擦子,除非安裝之前打磨好擦條,安裝的時候還能調整好角度什麼的,可能結果還好些。真的隻在空間裏用這擦子,能不能靠著正常使用來讓擦條變得圓潤光滑都很難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