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雜著細雨的微風吹得衣服已經濕透的三人渾身發涼,遠處一棵高大粗壯的漆黑怪樹上,好像掛著一個東西,被風吹得微微晃動。
陳華鋒眯著眼睛往那棵樹上看去,看了許久也沒看出是個什麼東西,問道:“那東西是不是被台風刮上去的?要不然怎麼掛的那麼高?”
池營長從包裏拿出一個望遠鏡看了一下臉色立刻大變,低聲喊道:“不好,是陸戰旅的傘兵,走,過去看看。”
傘兵?陳華鋒先是一愣,見池營長已經背起裝備起身要走,也不細想,把戴成背了起來就和小黃跟了過去。
一路小跑,三人跑到了那棵樹下,陳華鋒放下戴成抬頭順著那棵樹的樹幹往上看,掛著那名傘兵的樹枝離地將近有20米,心裏不禁一顫,如果換做自己,在20米的高空懸著,非得尿了褲子不可。
旁邊的池營長已經開始把作訓服脫掉,從背包中抽出一根麻繩把自己和樹幹綁在一起,捂了捂腹部的傷口,嘴裏叼著刀就直接往上爬。
陳華鋒看著池營長的舉動急忙上去阻攔,“營長,你受著傷爬這麼高的樹,不要命了?”
池營長拿下嘴上的刀說:“自己的戰友,不能讓他死在樹上,再怎麼說也得讓他入土為安,這高度才哪跟哪,沒事。”說完,沒理會繼續阻攔的陳華鋒,徑直爬了上去。
樹皮被雨水淋的濕滑無比,看著池營長艱難的往上爬,陳華鋒和小黃都顯得非常緊張。
“噠,噠,噠”突然,背後的樹林中響起了一陣激烈的槍聲,陳華鋒一驚,急忙把小黃撲倒在地,扭過頭衝著還在繼續爬行的池營長拚命地喊:“池,池營長,快下來,有敵人。”
池營長好像不為所動,繼續向上爬,陳華鋒急的捶了幾下地麵,叫小黃隱蔽在樹下不要亂動,抄起槍就衝了出去。
前麵的槍聲依然猛烈,不時還傳出了手榴彈的爆炸聲,震得陳華鋒直發懵。
陳華鋒撲倒在地,翻轉身子舉著槍喘著粗氣,聽著槍聲好像是兩路人馬在交火,難道是走散的隊友遇到敵人了?陳華鋒又驚又喜,驚的是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敵人。喜的是這樣起碼可以證明失散的隊友還活著。
他貼著泥地匍匐過去,不時前麵散落在地上的樹葉便被子彈擊得飛起,看到這場麵,急忙滾到一棵樹下隱蔽起來,心想如果被這流彈誤傷那可就冤咯。
陳華鋒握著槍的兩隻手不停地發抖,腦子也是一片空白,想不出什麼對策。正在皺著眉頭擦著腦門的汗,突然,一個黑色物體冒著白煙飛了過來,陳華鋒看著掉落在身邊的黑塊,腦袋轟的一下閃出一個名詞,手雷!不管三七二十一,撇下槍猛的向右邊一撲,連續翻滾了幾下,“轟隆”,隻覺得天昏地暗,地動山搖,耳朵好像流出的濕暖的液體,刺疼的厲害。
“咳,咳,咳”陳華鋒被吸進肺裏的泥土嗆得不行,吐了吐口水,吃力的把身子撐了起來,心裏暗自罵道,奶奶的,哪個孫子朝自己扔了這麼個禍害家夥,曰他姥姥。
雖然避過了手雷的直接傷害,但是他的耳朵卻被手雷爆炸的餘波震破出血。陳華鋒甩了甩頭,不敢再接近前方的區域,隻能小心的探出頭看看那裏的情況。
過了好一會,槍聲漸漸停了下來,前麵的一處草叢裏隱約看見幾個深藍色的身影冒了出來,朝自己所在的位置跑了過來,陳華鋒心裏一提,急忙想拿槍,卻發現之前手裏的86S在手雷爆炸的一瞬間被自己甩了出去,暗罵了幾句,看了看周圍,發現沒有什麼可以隱藏的地方,狠了狠心,拉起褲腿,把綁在腳踝上的那把小刀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