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索命潭(1 / 2)

下午沒事幹,在院子裏瞎晃悠,奶奶說:“鐵娃子你去幫奶奶到河對麵摘點西紅柿和青椒,晚上奶奶給你做西紅柿雞蛋麵吃。記得,澆完水後再回來。”

我說:“好的。”提著桶就去河對岸的菜園子。走過河灘的時候,想起小時候那會的夏天,每天下午就跟著奶奶去河對麵澆蔬菜。奶奶提水澆園,我就在河灘上玩沙子,記得那段時光多快樂,無憂無慮的。

最甜蜜的莫過於和鄰家孩子在河灘堆長城,時間總是過的很快,每次都是玩的最開心的時候,太陽卻要落山了,我們仰著笑臉,在夕陽下嬉戲玩耍,夕陽將我們的影子拉長,我們相互間踩踏對方的影子,誰被踩到了,長大後就要做對方的新娘,多麼純真的年代啊,現在想來覺得好傻。

兒時的那些玩伴,早已不知去向,也許已經成家立業,也許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誰還曾記得,那些誓言,那些記憶中的美好。

我光著腳踩在沙灘上,想起小時候隔壁李老伯帶著我在河灘上插鱉的事情。插鱉得有技巧,一般會選擇雨過天晴以後,這時河灘上的沙子被水衝的很平整,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土鱉從沙下鑽過的跡象。鱉是農村土話,應該是甲魚。插鱉一般用鐵叉或竹子削尖,找準位置而後狠狠的插下去,血水湧上來準是插到鱉了,一定高興的不得了。

眼看夕陽西下,這才想起奶奶交代的任務,連忙提水澆園。我沒有奶奶那樣的耐心,一顆一顆仔細的澆。我提起水,粗略的澆一下就好了,而後坐在河灘抽了根煙。夕陽下身影被被拉長,我無意間發現,自己的影子怎麼長了長長的頭發,像個女人一樣,我心裏一驚,還以為背後站了個人,連忙回頭,卻什麼也沒有,再看影子好好的,隻當是是看花眼,沒當回事,結果當晚就出事了。

妄川河大概有三十多米寬,平時河水最深的地方也就一米多,到成年人腰際,隻有發大水的時才會漫過河堤。

河上沒有橋,我們那小村莊,政府不給出資修大橋。記得以前上遊有一座軟橋,就是那種幾根鋼絲繩拉著,上門鋪上木板的那種,和紅軍過大渡河的鐵索橋差不多,人走在上門晃晃悠悠的,膽小的人還不敢走,膽大的人卻覺得好,我就經常在橋上蕩秋千。

還記得又一次,幾個大孩子在上麵蕩著玩,最後愣是把橋給翻了個,反轉過來,橋上的人全部倒進水裏,那一次,差點把一個孩子給摔死。這件事之後來村人把橋上的木板拆掉了,孩子們就很少去玩,現如今,連鋼絲繩也被人偷走了,隻剩下兩座光禿禿的橋墩子。

現在過河,都走河裏的石步子,就是將石頭放在水裏,均勻擺放,人們就踩在上麵過河。夏天多數人都直接趟過河,發大水的時候,就過不去了,水漫過石步子。

村裏也偶爾有人被水衝走,尤其是夏天,下河的人多了,被衝走就是常有的事。夏天經常能在河裏看到河漂子,從上遊鎮上漂下來(河漂子就是漂在水裏的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