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哪裏?”
十五深刻的記得自己的身軀已經完全崩碎,但他的意識卻似乎還未消散,已經不知道飄到了什麼地方,有些迷糊,又有些迷惘。
沒有人回答他,唯有剩下他孤身一人。四周的黑暗完全將他吞沒,剩下唯有對於剛剛崩碎肉身時候的記憶。
那時候,他墮入無盡深淵,身體在不斷崩碎,但片刻之後卻被一雙溫柔的手托在空中,隻是這股溫柔僅是持續了片刻,在無盡深淵的上方虛空,忽然降落下一隻黑色的死亡巨手,將他那好不容易感受到的溫柔盡數粉碎。
緊接著,他的身體也就開始瓦解,然而就在他的意識要消散的一刻,募得有一道流光劃破虛空,與此同時,他的意識逐漸變成迷離。
意識雖迷離迷糊,卻並不消散,而後卻是不省人事,直到此刻渾渾噩噩,全身被黑暗所包圍。
沒有時間的流逝,看不到任何可以辨認的事物,黑暗中的黑暗,虛無中的虛無。十五隻覺得時間過得非常緩慢,又仿佛過得飛快,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孤獨、無助,亦或是蒼涼!
時間已經沒有了歸宿,十五的意識同樣沒有了可以停泊的港灣,幾次三番,他都要這樣永遠消散開去,但是他還未完成的事情實在太多了,玖玖、年豐村、複仇……
一個人的執著有時候正是那麼可怕,可怕的如同一團燃燒著的火焰,十五隻覺周身的黑暗在不斷消散,遠處望不到邊的地方突然生出幾縷光芒,那光芒的顏色似乎不一樣,一、二三……足足有八種光芒。
那究竟是什麼?十五的心裏有些納悶,他不斷思索著,卻忽然發覺思維已經停滯了,他的意識已經不再凝練,竟已開始流逝。
“哥哥……”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劃破了整片黑暗,十五忽的一驚,心潮不住的澎湃起來,因為這個聲音,他再也熟悉不過了。每一次午夜夢回,他都能夠聽到一個小女孩在喚他哥哥,而他的記憶中也同樣有這麼個小女孩的聲音。
哥哥,哥哥……
宛如一泓清澈的生命源泉,不斷灌注在十五的生命裏,他的思緒霍得開朗起來。隨著他的思緒開朗,遠處的八道光芒越發明亮。
十五猛地睜開眼睛,此刻的他正飄蕩在一處空間之中,然而他的身體卻似乎僅餘下光點,這些光點在緩緩消散。
是否當光點消散的那一刻,就是自己死亡的那一時?不過對於此,十五卻絲毫不在意,他所在意的卻是飄蕩在他胸前的那塊印有龍飛鳳舞的玉佩。
玉佩玲瓏剔透,晶瑩無雙,實乃個中美玉,而且此玉無論從哪個角度觀察,都是他曾經攜帶過的碎玉。
也就是說,這塊與創世之書有關聯的玉佩已經完全重組。
可是在此之前,十五並沒有完全收集,那麼最後一枚碎玉又是從何而來?
答案就在他的腳下。
當十五低頭往下看時,那裏有著一處光芒凝成的法陣,在那法陣上正自立著兩道美麗的倩影。其中一道似乎是虛幻的。
這兩道人影出現在這裏,本來就令人詫異,更何況十五已經完全被搞糊塗了。
“你們是……”十五成為光點的身體緩緩向下,與兩位女子站在同一法陣上,他疑惑且又警惕著盯著二人。
當他的目光落到實體女子身上時,心神不由得一顫,他的眼眶絲絲睜大,最後顫抖著聲音道:“玖、玖玖?”
“哥哥,是我,我還活著……”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十五興奮地就要上前抱住玖玖,然而他一動,身上的光點消散的更快。
“莫動!”發出這個聲音的自然是那虛幻的女子,十五看到他,同樣是一陣驚駭,因為這女子似乎是在什麼地方看到過,那麼熟悉,那麼親切!
十五異常聽話,他並沒有感到任何的惡意,而且玖玖也在此地,這也說明或許自己能夠存活,是這虛幻的女子所救,而那枚碎玉也或許就是她所贈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