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著徹徹底底的厭恨,冷笑出聲:半年?嗬!沈言,別說是半年,就是你現在得了絕症立馬死在我眼前,我傅星寒也絕不會多看你一眼!
沈言抬手,擦拭掉了唇角的血跡,終於也沒了念想:好,那就離婚吧。
門砰地一聲被關上,男人再無半點留念地離開。
沈言呆呆地癱軟在床邊,她也不知道眼淚是什麼時候落下來的,隻能聽到自己的笑聲,笑得清冷而絕望。
她很想告訴他,她得的就是絕症,左心衰竭晚期,致死率比多數癌症還要高。
可他終究,是不在乎了。
心口的抽搐越來越厲害,她發出一陣陣急促的喘息聲,拚命爬到床邊,翻出藥瓶倒出來幾顆藥。
床頭那杯水早就涼透了,她費力夠到水杯,將那幾顆藥吞下去。
周身盡是冷汗,她整個人凍到瑟瑟發抖,一整天滴米未進,這一口冷水下去,胃裏難受到讓她好一陣幹嘔。
沒有力氣再去樓下弄吃的了,沈言手抓著床沿,費力地讓自己爬到床上去。
這樣大的一張床,她蜷縮著,占著小小的一個角落,愈發顯得空蕩而冰冷。
一道閃電劃過,猛然將一室點亮如白晝,她那張早沒了半點血色的慘白麵容,死寂到可怕。
痛到近乎死去時,她意識陷入混沌,恍惚間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
傅星寒一場車禍,在醫院昏迷近一年,在醫生下了診斷,說治愈希望渺茫,可能終生都是植物人後,她整日整夜地陪在他身邊。
也就是那一年,她幾乎沒睡過一個好覺,身體也迅速垮了下來,以至於憂心勞累過度,遺傳性心髒病迅速惡化,一直到如今的心衰竭。
三年前,林嘉月當著沈家所有長輩的麵,說的那句話,還猶在耳邊。
要我嫁一個植物人?別做夢了!我林嘉月就是嫁給一個街邊乞丐,也不可能嫁給一個廢人!
時光如梭,三年已逝,而如今,他心頭白月光輕飄飄一句話一滴淚,所有罪過就都到了她沈言身上。
這一夜,從未有過的漫長
再見到傅星寒,已是三天後。
沈言接連三天嘔吐得厲害,去了醫院找醫生檢查。剛到醫院走廊,手腕猛地被扼住。
那力道,似乎要將她的手臂生生擰斷。
回神間,她已經被拽進了一個病房,毫不憐惜地被扔在了地上。
傅星寒暴躁的聲音響起:給嘉月跪下!
沈言倒抽了一口涼氣,痛苦地捂住了心髒。
剛剛她被傅星寒的保鏢拖拽進來的時候,紮起的長發被拽到,外套也被拽下了一半。
現在披頭散發衣衫不整,整個人狼狽不堪。
她費力抬頭,就看到林嘉月楚楚可憐地靠著傅星寒的胸膛,低低地啜泣著。
沈言隻覺得整顆心都麻木了,對眼前一幕也沒了太多感覺:我沒有做錯什麼,我不跪。
傅星寒矜貴修長的手掌輕拍著懷中的林嘉月,另一隻手拿起床頭櫃上的B超單,狠狠砸在了沈言的臉上。
嘉月那樣幹淨單純,你怎麼就做得出這麼肮髒下賤的事情!
沈言雙眸空洞地垂下,看向飄落在她眼前的那張B超單。
是孕檢單,顯示孕期13周。
她一顆心狠狠抽痛了一下,林嘉月懷孕三個月了?
她跟傅星寒都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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