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翳本以為很快,他們其中有一人就會回來,
結果左等右等,等到她睡著,他們誰都沒有回來。
第二天一早,聽王公公描述,陸麓和陸雲兒盤盤打成平手。
誰也不願掉以輕心,也就這樣,下了一整夜的棋。
此會累趴了,正歇在偏殿的榻上。
雲翳覺得很好笑,也沒來由的心疼,這兩個男人都是她最親,也是最愛的人。
為何他們就不能和平相處呢?
雲翳走進偏殿,看見榻上的兩人,互相抱著對方,雲翳沒來由的笑了。
怕是隻有睡著,他們才像一對父子。
雲翳退出偏殿,就聽見裏麵又開始吵。
“你個豬鼻子,抱著我做什麼?”
“朕抱的是你嗎,朕以為….抱的是你母後。”
雲翳搖搖頭,笑得合不攏嘴。
看來我不在宮裏,他們也不會無聊。
雲翳出宮去了醫館,星兒挺著八個月的大肚子,過來複診。
“這回肯定是個公子。”雲翳把完脈,笑著將手收回來,“還有幾天就要生了,就莫要走動。”
星兒點頭,她看了看身邊的禦林軍,也就是九爺的那朋友。
禦林軍不介意生男是女,但星兒已經有了一個女兒,非要生個一個公子,湊成一個好字。
他們這兩口子,說起來還得歸功於九爺。當初九爺好說好歹,陸麓也沒同意撤回貶官的決定,九爺隻好將雲翳搬出來,陸麓這才同意那禦林軍官複原職。
之後九爺做媒,將星兒許給他,如今兩人恩愛,九爺和雲翳別提多高興。WwWx520xs.com
雲翳想起前世的種種,如今的星兒,總算有了一個幸福的人生,她暗舒一口氣。
就在這時,咚的一聲,一個飛鏢插在醫館的門廊上。
保護雲翳的暗衛將雲翳層層圍住,生怕出閃失。
那飛鏢上的花紋,雲翳十分眼熟。
星兒被擄走的那年,就是這樣的飛鏢。
莫非,陸洺沒死?
雲翳從沒問當年陸洺是如何抓走星兒,又是怎麼將星兒傷害至昏迷。
如今,為了搞清楚今日之人的身份,她必須要問一問,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星兒摸著肚子,細細回憶起當年。
“當年我在街上買鞭炮,突然從身後出現幾個人將我擄走,之後被關了幾天,我找機會逃走,結果被發現了。我又被擄上馬車,與他們鬥爭之餘,也從馬車上掉了下去。後麵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這麼說,不是陸洺將你致殘到昏迷?”
星兒搖頭,“他說過,隻要我不逃跑,他不會傷害我。”
“那你的手?”
“是管家背著陸洺幹的,陸洺發現之後,差點將管家打死。”
咯噔一聲,雲翳的心有些疼,雖然陸洺做了很多壞事,似乎他從來沒想過傷害她和星兒。
而她,卻相信,他會傷害她。
要是她從沒給過他希望,他會不會不是這樣的結局?
雲翳去了陸王府,她讓保護她的人守在府外,她自己一個人走了進去。
為了不讓太皇太後發現,這陸王府與從前一樣,有小廝和侍女負責日常灑掃。
侍女和小廝向雲翳行禮,“皇後娘娘金安。”
雲翳站在廊下,她記得她第一次來王府的畫麵。
她也記得第一次與陸洺相見的場麵。
那時的陸洺,溫潤如玉,如今,卻物是人非。
雲翳抬手免禮,然後去了陸洺的書房。
她剛進去,半開的門就砰的一聲,被關上了。
緊接著,咯吱咯吱,是輪椅車軲轆碾壓地麵的聲音。
雲翳找了一圈,什麼也沒找到,那聲音也消失了。
出了陸王府,雲翳有些不舒服,便早早回了德政殿。
陸雲兒此時正在上太傅的課,今日講的是名諱的由來。
太傅問陸雲兒,“太子可知道你為什麼叫陸雲兒?”
太傅其實想借機給陸雲兒講講大周名將趙雲的故事。
結果陸雲兒道,“我父皇姓陸,母後姓雲,所以我叫陸雲兒,父皇說,誰見了我,都知道我是他們的孩子。”
太傅愕然,隨後釋然,皇上如此寵愛皇後娘娘和太子,這樣的名諱雖有些草率,但確實符合皇上的作風。
皇上還真是處處宣告天下,生怕別人不知道。
陸雲兒噘著嘴,勸太傅,“父皇就是個幼稚鬼,太傅要不給父皇上上課,再繼續教育教育?”
太傅一怔,他不敢。
“太子。”
王公公站在殿門口喊陸雲兒,隨後小聲道,“皇後娘娘回來了。”
自從陸雲兒向王公公保證,日後皇上若欺負他,他負責罩著他,王公公便成了陸雲兒安插在陸麓身邊的眼線。
陸雲兒連書包都來不及背,就跑出殿外。
太傅擰著眉,皇上交代他,給陸雲兒出些難解的題,他今天沒完成。
應該說題他已經出了,就是沒難倒太子。
太傅聽聞陸麓小時候就十分聰明,沒想到陸雲兒比陸麓更加聰明,甚至有點青出於藍而勝於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