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一直以為卡妙是個姑娘?”這是加隆聽完後的第一個反應,他不僅笑得前俯後仰:“哈……哈,笑死我了,你什麼眼神啊!”
“去!”撒加有點尷尬,也有點生氣,“怎麼能怪我,當時情況緊急,我哪裏來得及細看。”加隆忍住笑:“那你是何時發現他是男孩的?”
“你當我智障啊!回宮之後就發現自己搞錯啦。”撒加白了他一眼,他怎麼好意思說是看到幫卡妙擦洗過後,拿來男裝的侍女,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可笑的錯誤。
“但是,卡妙怎麼會在嘎貢拉山,一個小孩子?”加隆提出了他的疑問,這也正應了撒加心中的所想:“多年來我也一直沒搞清楚。當時卡妙很小,又受驚過度,我不忍心再去刺激他。現在,恐怕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那就是‘永遠的身世之迷’嘍,”加隆有點掃興,他為自己像聽到一個精彩的故事一樣好奇而對卡妙小小的“內疚”了一下,又問:“那他的名字呢,卡妙?是他告訴你的?”
“不,是我替他取的。”
“啊?老哥你都成取名專業戶了。”加隆所指撒加當然明白,但他搖搖頭:“沒有,我是知道他的本名的,”他從抽屜裏取出一個雕花鑲金盒,打開,裏麵是半塊類似令牌一樣的東西,加隆拿起,隻見正麵刻著:子加繆。估計前一個字應該是“吾”,他不由笑道:“上麵寫得清清楚楚是‘吾子加繆’,服了你還會把人家當成女的。”
“我哪裏有時間細看,再說那字不被染紅了嗎。”撒加一把奪過,又放回盒中。加隆嚷道:“看一下都不行,這麼小氣!”
“這恐怕是他童年時代的唯一信物了,當然要好好保存,你毛手毛腳的,弄壞了怎麼辦。”
加隆看著盒中之物,忽然道:“我覺得,有點眼熟。”
“啊?”撒加聞言,一改剛才的小心翼翼,將盒子捧到他跟前,“再仔細看看,你知道它是什麼東西?”
加隆很認真地想了想,最後還是搖搖頭:“不記得了,但是,我肯定在哪裏見過,類似的東西。”
“是嗎。“撒加一臉失望地把盒子收歸原處放好,加隆問:”為什麼不還給卡妙?”
“你以為我為何給他另取名字?當時他嚇得連話了也說不了,他所經曆的一切一定很可怕,我覺得,既然他現在過得很好,就沒必要再讓他回憶起往事了吧。”
加隆點點頭:“你說得對。沒想到卡妙的身世還這樣複雜。那後來呢?火龍毒是怎麼解的?”
“火龍毒沒有解藥,隻能運功化去。我一直為他將毒鎮住,直到他成為水行宮的少宮主。”
“那就更沒什麼問題了。”加隆奇怪道,“如果他的炎毒還沒化解,怎麼可能活到現在,你還這樣擔心?”
“但我想不出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解釋。最厲害的炎毒和最厲害的寒毒一樣,都不可能完全化解,總會留一點在體內,但它成不了氣候。而且它們還能幫助抵禦同種性質的毒藥,卡妙是黃金守翼,身體一向強健,按理不應該複發的。”
“有先例嗎?”
不能不說雙生子真是奇妙的存在:“我回來前也問了院判,他說醫史記載有過幾例,但都是特殊情況,因為身體受了重創,幾乎喪命了,才複發的,卡妙沒到這個地步吧。”
“那……那可真是奇怪了。”加隆沉思了一會,才道,“老哥你就不要杞人憂天了,我看卡妙好得很呢,肯定是這段時間太辛苦了,還是等血相解析出來再說,你在這裏瞎擔心有什麼用?”
“唉,也隻好如此了。”
“按曆年的流量來算,這樣的厚度的確夠了,但別忘了今年是天文大潮,工部是另有特殊規定的。”臨雙說著把一份文卷扔到大壩的主事者,霍克的麵前,“需要我一個字一個字念給你聽嗎?”
霍克看了看這身材微胖的矮小男子,心裏直嘀咕:壩的厚度和標準尺寸也差不了多少,從外麵也看不出來,他是怎麼知道的?但這些他自然不敢問,隻能暗暗捏了把汗道:“這……這個,小人的確是按工部的要求建造的,絕不敢有分毫偏差,大人可以去實地勘察。”想想他不會這麼較真吧。
臨雙臉一沉,示意旁人將一份東西呈到他麵前,霍克一看,頓時嚇掉了半截魂:原來是施工的圖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