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話,後悔已來不及,我從來就沒有沾過白酒,不知道白酒是啥滋味,也不知道醉是啥滋味。話已扔到地上,無法撿起來,我一點底兒都沒有,不知道下麵的事情怎麼發展……
十五、雞冠頭
巧克力這個吻,把我的魂吸走了。幾天來,我坐臥不安,心緒紛亂,什麼都不想做,做什麼都集中不起精力,每天隻盼著早點下班,下班後哪也不去,隻等著收他的E-mail。要是一天收不到,這一夜便沒法入睡。難道這就叫熱戀?
處在熱戀中的我,回憶品味那個初吻,成為我最熱衷的事情。常常白日做夢,夢見他走進單位的大門。睜眼看,卻是別人。熱戀中的我,也很少關心菲菲,也沒問她再見沒見那個冷血動物。我有些自私,據說熱戀中的女孩都這個樣。我意識到這一點,有些對不住菲菲。巧克力是她給我牽的線,雖不能說過河拆橋,我卻沒有飲水思源。
驟響的手機鈴聲嚇我一跳。是菲菲,她讓我立即去三裏屯“勿忘我”酒吧。
我踏進“勿忘我”酒吧,一個理雞冠頭的小夥子,領一幫男女,正纏著菲菲灌紮啤。菲菲已經半酣。我不知道哪來的膽量,進門直衝過去。
幹什麼!幹什麼!!這麼多男人,欺負一個姑娘,丟不丟人?
雞冠頭讓我吼傻了。
喲嗨!正狼多肉少分配不公呢!送上門來了!身條還不錯!
雞冠頭說著端著啤酒搖搖晃晃迎來。
就你這樣,看兩場世界杯,照著人家樣剃這麼個雞冠頭,你就成男子漢了?還學人家貝克漢姆,還仿人家達瓦拉!有種你吹一瓶二鍋頭我看看!
妹妹,你別激我,我這人怕人激。你要喝,我可以陪你。
你真喝啊?真喝,咱喝二鍋頭!你喝多少我喝多少!
我自己都不相信這話會是我說的,這時我想到了巧克力,巧克力隻喝二鍋頭,我就說了這話。說出這話,後悔已來不及,我從來就沒有沾過白酒,不知道白酒是啥滋味,也不知道醉是啥滋味。話已扔到地上,無法撿起來,我一點底兒都沒有,不知道下麵的事情怎麼發展。沒想到這雞冠頭是個銀樣蠟槍頭,竟讓我給鎮住了,他已有八九分醉了。
看不出來!口氣不小啊!咱好男不跟女鬥,哥哥我要是真跟你喝,人家會笑話,說我欺負妹妹。咱不喝了,男子漢大丈夫,說不喝就不喝,咱玩,妹妹你說,你說玩什麼就玩什麼,你說,咱玩什麼吧?
不喝啦?
不喝了。
真不喝啦?
真不喝了。
大家都聽見啦,他不喝了。那好,我跟我姐走了,明日見。
我攙著菲菲走出“勿忘我”酒吧。雞冠頭的腦子不夠用了,傻愣著眼,眼睜睜地看著我們走出了酒吧。
回到宿舍,我問菲菲怎麼會到那裏與這些人攪在一起。
冷血動物又約了菲菲,菲菲看他頭的麵子,同意再見他一次。
可能是他的頭做了工作,作了提醒。冷血動物像是要改變形象,他約菲菲到“萬家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