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牙、意大利、西班牙就這樣在“黑哨”、“黑旗”們哨響哨落、抬手放手之間被扼殺。他們的痛苦不僅僅在輸贏,更令人痛心的是他們把球迷們對世界杯這一份純真的感情恣意糟蹋。除了哭泣,還有回家途中的咒罵和憤恨,還能有什麼方法拯救自己?
四、巧克力男孩
初試不利,一個回合就不敢應戰。我連續三天隻以過客進聊天室瀏覽。沙塵暴在網上刮起了狂風,他連續在網上呼喊我三天,那一聲聲“藍色心情”好感人,到第三天,他喊出了這樣的話:
沙塵暴跳三米高大叫:藍色心情,我知道你在!我知道你在!!我知道你在!!!我知道你在!!!1
沙塵暴焦急地說:藍色心情!藍色心情!!藍色心情!!!你不可能是鐵石心腸!
沙塵暴聲嘶力竭地說:藍色心情!你再不出現,沙塵暴隻能汙染環境!沙塵暴不想給人類帶來災害!
沙塵暴溫柔地說:為了人民大眾,藍色心情,你出來吧!
沙塵暴懇求地說:藍色心情,我求求你,沙塵暴頭一次求人。
我真的被他感動了,我的手指已經觸到了鍵麵,但我還是忍住了。自知之明,我不像菲菲,我沒有菲菲的應對能力,在沙塵暴那裏我預感到我隻能失敗,明知失敗,何必要去傷害自己,去困擾別人呢。
菲菲倒是無所謂,她沒有責怪我,也沒為沙塵暴說情,她說不合適就算,她再給我留心。
菲菲下班回來,進門就大呼小叫,看她那一臉驚喜樣,不知道是中了體育彩票頭獎,還是跑到了大業務,他們的提成比例相當大。
DD!
我叫凱迪,菲菲叫我DD,我挺喜歡她這樣叫我,覺得很親切。
DD,你知道我碰著誰啦?
沙塵暴?
不是,是我小學的老同學,巧克力男孩!
你們青梅竹馬,這回好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你不知道,巧克力男孩太優秀了,他是我們班裏的小華羅庚,六年級參加人大附中組織的全國華羅庚數學競賽,他得了第二名,破格進了人大附中華羅庚數學班,14歲就進了清華電子工程係,碩士沒有讀完,讓微軟看上,讓他直接上哈佛讀博士。他們的老板,當今世界首富,微軟公司的總裁比爾·蓋茨就是哈佛的,在他成立公司之前,還在哈佛上過一段時間的課呢。如今巧克力博士畢業了,到微軟北京分公司當技術總監。人沒有說的,品行、為人、才能,百裏千裏萬裏挑一。隻有一個缺點,長得黑,很有點古樂天的勁,有點像混血兒,我們都叫他巧克力。巧克力好,聰明,有內含,還有營養價值。
我為你祝福,恭喜你他鄉遇故知。
什麼呀你!我是為你高興!為你慶幸!
哪跟哪啊!
不騙你,我真是為你慶幸。你不知道,我不適合巧克力男孩,我太瘋,太埋汰,他喜歡文靜賢慧的女孩。你又漂亮,又高雅,又內向,又心靈手巧,他準喜歡。
我讓菲菲說得不知所措,一切隻好由她安排。
回到我的小天地裏,我才認真看他的名片。張國力!有沒有搞錯喲!微軟北京分公司,技術總監。中關村中大街。我當然不會先給他打電話。
盡管我沒把他當回事,心裏卻還是有事。下班回到屋裏,總給自己提著醒,他肯定要來電話,眼睛時不時往電話機上跑。真討厭,你醒著根神經等他電話,他活活地折磨你兩個晚上,兩在都沒來電話。我當然不能主動打去,又不好埋怨菲菲,好像迫不及待似的,隻好裝作無所謂,拿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心裏已經把菲菲不知埋怨了多少遍了。她就是這樣,做事情總是毛毛草草,一點不細致。也不知給人家的電話對不對,也不知怎麼跟人家約定的,總不會是讓人家等電話吧。說好來電話而不來電話,讓人不得安神。三天就在等待中熬過,真讓人不舒服。
DD,張國力來電話沒有?
你別剃頭挑子一頭熱了,人家是敷衍你,你別撿著根棒錘當成針(真)。
怎麼會呢,我跟他介紹你時,他聽得很認真很專注的,是他主動跟我要的電話。不行,我給他打電話。
別別,咱還沒到嫁不出去那份,死乞白賴求人家你不嫌丟人,我還嫌掉價呢。屬於你的跑不掉,不屬於你的求也求不來。
菲菲把拿起的電話扣到話機上。
也好,等見麵時再出這口氣。
張國力像聽到我們兩個的話似的,我們剛說完,他的那個破電話就鑽了進來。
友誼餐廳,檔次不低。我拉菲菲同去,菲菲不願當電燈泡。
六點三十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我在友誼賓館門前下的士。門前沒有穿西裝、手拿《電子世界》、身高一米七八、二十八九歲的張國力。男人倒是立著兩位,一副等人焦急的樣子,可都已四十開外,手裏也沒有《電子世界》。頭一次約會就遲到,我心裏很不高興。我問門口的禮儀小姐,有沒有叫張國力先生的訂餐。小姐格外熱情地說,沒有,張國立先生我認識的,他常跟鄧婕一塊兒演電視劇。我知道她搞錯了,也沒法向她解釋。隻好自己先進餐廳,在靠窗角落的一個四人桌前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