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帝都,上明宮。
年輕的帝王剛剛下朝並沒有得到喘息,內侍們急匆匆的腳步傳來稟告,幾位大臣已經在殿外等候了,霍旻希來不及換下朝服便立刻招大臣們進殿議事。
這幾月來雲江在連續幾場大雨之下已經有了江水泛濫之勢,凶猛的洪水如猛虎出閘般一下子衝毀了攔江的堤壩,如一張血盆大口吞噬了沿江的許多良田土地,百姓們流離失所不在少數,而雲江所在地的寧州更是哀鴻遍野,災情重重。
一封封求援的塘報如雪片般的飛到帝都之中,霍旻希看著這些十萬火急的塘報心如火焚,立刻命令戶部播出撫慰災款到寧州已經周邊受災的州郡,可是這一大筆賑災款閃著誘人的光芒把一些人的良心吞噬,竟然蒙著良心和天理昭彰將這筆賑災款暗收囊中,導致寧州百姓分到手中的僅僅是幾個銅板和一些被蟲蛀發黴的衣被。
百姓的怒火一下子被點燃,一些好事之人趁機生事將府衙團團圍住,自討要上帝都像皇帝問個明白,寧州知府見事情鬧大,嚇得雙腿直發軟,直接派人進京向皇帝說明寧州的情況,其中不知是如何稟報的,竟說成寧州有暴民作亂,已經攻下了府衙,不日要揮師入京。
此事非同小可,在朝中掀起軒然大波,不少大成紛紛上奏要派兵鎮壓這群暴民的作亂,但也有不少大臣建議應該了解清楚了再做決定,寧州距離帝都相距甚遠說不定這其中有什麼不妥之處,兩派大臣就此已經爭執數次,霍旻希自然不願看到真的有暴民作亂的事情發生,可是來報信的人信誓旦旦的言辭讓他不得不謹慎起來。
這些天為了這些事他已經不眠不休幾天了,雙眼熬紅了不說脾氣也漸漸的暴躁起來,看著大臣們上奏的主張派兵鎮壓的折子,霍旻希極力壓抑的怒火一下子點燃,狠狠的將奏折往地上一扔,騰地一下從禦座上站起來,邁著大步幾步垮到大臣們的麵前,大臣們看見皇帝如此盛怒早已跪了一地大聲請求皇帝息怒。
“朕息怒?那百姓們的怒怎麼平息,你們幾句話便要讓朕息怒,那麼你們教朕如何請百姓息怒啊?怎麼不說話了啊,你們一個個不是都舌燦蓮花巧舌如簧的嗎,怎麼現在一個個的啞巴了。派兵鎮壓、虧你們想得出!”
霍旻希暴怒看著一個個跪在地上的人真像一個大腳的踹上去,若不是有最後一絲理智在提醒自己,這些隻知道弄權爭利的人他早就一個個踹出去了。霍旻希喘著粗氣雙目赤紅的等著地上跪著的人,一下子感覺一陣眩暈,身旁的內侍趕緊上前攙扶,霍旻希眼前一片漆黑,好不容易坐下歇了口氣才緩過來。
“陛下,祈王殿下求見!”
一個小太監急匆匆的進來稟告,大臣們似乎緊繃的身子稍稍鬆了些許,有幾個身子抬袖擦擦額間滾落的汗水,霍旻希滿臉疲憊的點點頭,不一會兒擎蒼邁著大步進來正準備請安,霍旻希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然後冷眼看著跪著的那些人,冷冷的讓他們下去待會在傳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