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們跪在霜降麵前齊呼恭賀的吉祥話,霜降心如死灰的輕輕抬手算是應承過去。惠安進來,告訴霜降是時候去光明殿祭拜了,霜降點頭,頭上密密層層的流蘇遮去了她滿目的哀傷。
光明殿,聚集了宗室的所有人,他們的目光隨著霜降的到來發出陣陣的驚豔。霜降是美麗的,猶如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傲視天地的高貴。在這一刻霜降的身上彙聚了太多複雜的目光,而總有一道炙熱的目光緊緊跟隨。
擎蒼在看到霜降翩然而至的那一刻,他的心在不屬於自己,隨著霜降的每一步行走他的心都抽痛一次。今天她要出嫁,嫁給他的哥哥。為的是皇權的威固、君王的命令,從此他要叫霜降一聲皇嫂。這聲皇嫂猶如針紮在心擎蒼疼得無法呼吸。
禮官高聲念唱著華麗的溢美之詞,隔著奪目的金色流蘇擎蒼看不到霜降此時此刻的表情,而平王霍承詰他的哥哥,卻是漾開層層微笑看著霜降,擎蒼恨不得一拳揮過去。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宣陽郡主恭順得體,秀麗端淑,於重嘉元年賜婚平王,皇恩浩蕩為郡主賜名皇姓,乃郡主才貌無雙,朕賜名霍無雙。大典禮成後即可前往季州封地。欽此!”老太監尖利的聲音在霜降的頭頂響起,霜降跪在霍旻希的麵前深深的磕頭謝恩,“無雙謝皇上恩典!”
這一刻起,世上再無霜降這個名字,有的是霍無雙、尊貴的平王王妃。
接下來的所有事霜降一片空白,像是一個木偶被人任意的支配而行,在文武百官的三呼恭賀聲中霜降乘坐的鳳輿緩緩的使出了皇城,霜降怔怔的回過頭像再一次看看皇城,卻被一片鮮紅的顏色擋去了所有的目光,眼淚再也控住不住的瞬間傾瀉,巨大的歡呼聲湮沒了霜降低低的呢喃。
“你難過?”
站在城頭上看著霜降離去的擎蒼,沒料到皇上也出現,他漠然的點點頭,“難過啊,可又有什麼辦法?”
“難道你就不去搶親?”
“皇兄認為臣弟可以成功嗎?”
“你如果去的話,說不定朕真的會懲治你!”
“所以臣弟不去,不是怕被懲罰是怕讓皇兄難以收場,辜負了皇兄的信任。”
“你,哼!你真看得開!”霍旻希斜眼看了看擎蒼,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的拍拍擎蒼的肩頭,“你要是恨皇兄的話就恨吧,皇兄知道對不起你。”霍旻希明白了先帝最後那道聖旨的意思了,隻不過這其中的深意卻是擎蒼向他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