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士仁,號廣峰居士,這也是為何周逸煌稱呼他為廣峰先生。這老頭是錦水城的文豪大家,在周邊地區也是名聲顯赫,周如詩對其頗有推崇。劉士仁的幾個學生,現在也已經進入了仕途,雖然官職不高,但畢竟是能位列朝堂了。
隻不過周逸煌不太明白,他這麼一個文豪大家,怎麼就來與馮夢虎他老爹聊上了,畢竟他們馮家也就是馮夢龍有些才華。
馮老爺和劉士仁都是知道周如詩和李家的事情的,他們有些好奇周逸煌是從哪得來的錢財買宅子。不過他們也沒問,馮老爺就讓馮夢虎去拿地契了。
劉士仁對周逸煌笑著問道:“李賢侄,不知你對今年的鄉試準備的怎麼樣了?”
周逸煌笑著說:“還行吧!”
劉士仁笑了起來:“哦?看來你是胸有成竹了!那老夫考考你如何?”
李子霖被趕出李家,那是他們李家的家事,他才不管這等閑事。他喜歡的是好詩詞,有才學的後輩,不管他們的出身。
“還請廣峰先生賜教!”周逸煌恭敬地說。這劉士仁乃是有名望的前輩,雖然不是大富之家,但是這錦水城大家族都還是要給他一點薄麵的。若是能被他看中,那自己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對自己以後也非常有利。
劉士仁起身,指著庭院中的幾棵垂柳說道:“不若就以這柳樹為題,作詩一首如何?”
周逸煌率先想到的就是賀知章的《詠柳》,他轉身看看那柳樹。隻見那枝條上已經綴滿了嫩綠的葉子,翠綠欲滴。微風拂過,仿佛一片片起伏的扁舟,隨著春風舞動。
周逸煌打開折扇扇了兩下吟了起來:“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好!”劉士仁直接拍手叫好。他沒想到周逸煌竟然“才思敏捷”至斯,張口就來。
“可還能再作一首?”劉士仁笑著說。
再來一首?周逸煌笑著說:“我試試。”
他閉上眼睛想了下,想到了楊萬裏的《新柳》,雖然環境不符,但隻能拿來湊數了。於是他說道:“柳條百尺拂銀塘,且莫深青隻淺黃。未必柳條能蘸水,水中柳影引他長。”
“賢侄當真大才!”劉士仁拍手叫好,心中甚是歡喜。這一首詩給人一種畫麵清新之感,雖未在其景,卻仿若身臨其境。
馮老爺子雖然沒多少學問,但是劉士仁如此拍手叫好,那足可以說明周逸煌的才學。他笑著說:“若是虎子能有賢侄一半才學,老夫定會興奮的睡不著覺。”
這時馮夢虎回來了,他隻聽到自己老爹說什麼興奮的睡不著覺,於是笑著問道:“爹,你遇到啥好事了?會興奮的睡不著覺?”
“我說你要是有李賢侄一半的才學。”馮老爺板著臉看著他不悅的說,“你這二十年,就憋出了一首《鹿鳴》,下一首《雞鳴》,我看要等我死了,你上墳燒給我了!”
聽了馮老爺子的話,周逸煌差點笑出聲來,這老家夥太彪悍了。
馮夢虎趕緊岔開話題,他決定回頭就讓周逸煌給他寫首詩,然後回來好好顯擺顯擺。
馮夢虎趕緊說:“爹,這是地契,不過還需要去衙門報備。”
這房屋買賣需要原來的地契、賣房人立書,然後賣房人與買房人和見證人簽字,最後去衙門蓋上大印才算生效。
劉士仁對周逸煌很是喜歡,於是笑著說道:“那我就來做這個見證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