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很真實,朝陽站在七巫師的墓碑前,趙老大從空氣中走出來,身後跟著她的父母,慈愛地看著她,少了他們之前看著她時候複雜的神情。

“你們一起來了。”朝陽說著,氣氛尷尬,她上一次見他們是在正月初一,兩家爭奪她媽媽的時候,再往前想,她確實很難一下想起來。

“趙先生說你想見我們。”朝陽媽媽說,“我們挺好的。”

朝陽搖頭:“誰殺了你們?”

“那個人已經死了,朝陽,你要向前看。”朝陽媽媽溫柔地說,這是朝陽從來沒有見過的神情,會出現在她媽媽的臉上。

朝陽又一次搖頭:“因為什麼?”

朝陽媽媽和朝陽爸爸憑著他們多年磨合出來的默契同時搖頭,朝陽爸爸說:“有的事情你不必知道。”

“包括你和老氣老刀他們認識?”

朝陽爸爸一愣:“朝陽,你知道的太多了。”

“我不說,但是我會知道的。”朝陽偏執地想要知道真相,把手抬起來,放在她媽媽的太陽穴上,朝陽媽媽反應過來朝陽在幹什麼以前,朝陽看到了一些血腥的畫麵,把手縮回來。

鳴笛聲驚醒朝陽,她睜開眼睛,看見自己在車裏,傑克見朝陽醒了,趕緊關緊車窗回頭對她說:“我們堵在路上了,你再睡一會兒吧。”

朝陽移到副駕駛上,傑克看出朝陽的心思,溫柔地說:“我是一個很好的聆聽著。”

“我夢見自己在樹林邊,趙老大帶我的父母來找我。”朝陽猶豫了,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她從自己母親裏找見的畫麵上,黑獵人被一個黑衣男控製先後找見她父母。

“你知道是誰了?”

“詹姆。”朝陽輕輕吐出兩個字,閉上眼睛,詹姆已經死了,她還能怎麼樣呢,經曆了一場又一場的生死,在命運的圈子裏出生入死,到頭來,命運終究是個圈,無影無形,卻時刻存在著。

平靜的表麵下,命運的漩渦暗湧著,將要吞噬跳出圈子以外的寧可,沒人可以不付出任何代價而五條件的享受永生,包括上古者,身背血債的上古者。

天空飄起小雨,朝陽看著車窗外成群結隊的旅客往樹林方向走,其中有幾個眼熟的女人,像是去確認方舟是不是真的死了的女巫們,還有一些陌生麵孔。巫師的隊伍很快出了朝陽的視線,起初朝陽沒有反應過來,她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對傑克說:“路通了你掉頭來樹林,我先走了。”

“喂,等等。”傑克的話還沒說完,朝陽已經推開車門下去了,她一邊走一邊給方舟通風報信,但是短信發到一半,她的手機就死機自動關機了。

朝陽無奈地把手機塞進口袋裏,聽見背後有熱叫她。

“朝陽,你怎麼在這,上來。”飛舟騎著摩托停在朝陽身邊,朝陽坐上去,飛舟說,“聽說巫師們在樹林裏集會。”

“他們要在樹林裏殺人。”朝陽想起來早些時候憤怒的亡靈們了,“他們要殺寧可。”

飛舟愣了一下,問朝陽:“不是隻是為亡靈悼念嗎?”

“誰又死了?”朝陽突然神經緊張。

他們到了樹林邊的時候,向東跟他們招手,表情凝重而嚴肅,朝陽趕緊問他:“發生什麼了?”

“寧可又殺人了,發生了很多事情,太陽出來的時候你們在哪?哦,對了,朝陽是吸血巫師不受影響。”向東看著他們臉上迷茫的表情,“突然出來的太陽把在街上歡呼的吸血鬼燒死了一部分,據說是巫師們表達對寧可的憤怒。”

朝陽搖搖頭,小心地問:“她殺了誰?”

“整整一座公寓的人類。”向東說話的時候朝陽已經大步往巫師們的包圍圈中走過去,她看見肖楚和馬克還有陸尚這個奇怪的三人組被綁在架子上。

向東攔住趕過來的喬和方媛,陸陸續續,方舟和李茂也趕過來,李茂在女巫中看見熟悉的麵孔趕緊擋住方舟,向東搖頭,對李茂說:“你們可能不能在陽光下行走了,先上車,太危險了。”

朝陽把巫師們的陣營攪得一團糟,她先把被釘住的肖楚救下來,寧可移動出來殺了準備動手念咒語的兩個巫師。

無奈地朝陽看著雙眼血紅的寧可,搖頭:“你在做什麼?”

眨眼的工夫,寧可殺了一半的巫師們,橫七豎八的屍體倒在離七巫師墓碑不遠的空地上,剩下的巫師們手拉手圍成一圈,七巫師墓碑從中間迸出一道光,直逼寧可。

想要上前幫忙的南飛和寧靜被巫師們的咒語攔住,兩道明亮地光芒幾乎能耀瞎朝陽的眼睛,她趕緊把肖楚推到一邊,兩聲短促的慘叫,朝陽勉強睜開眼睛,強光消失了,被強光晃過的眼睛模糊地看見地上兩隊粉末。

朝陽感覺到臉上的灼燒在慢慢恢複,回頭看肖楚,她隻是有一點小灼燒,肖楚移動到馬克和陸尚身邊咬破手腕時,朝陽才看見已經被燒地麵無全非的陸尚和馬克,陸尚完全被燒焦了,被他擋住的馬克在肖楚的血的治愈下坐在地上喘著粗氣,驚魂未定之際,陸尚斷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