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顏在給她同學設計衣服的時候,她卻從來沒為自己專門做過一件衣服,都是劉春燕做殘了不好賣的,她拿來湊湊數。
不過,她認為不怎麼樣的衣服,在別人眼裏,他們的同學陽顏在穿衣打扮上,是越來越有味道了。那一天,陽顏的經期在推遲了半個月後終於來了,疼得她死去活來,在廁所蹲了老半天才起得來。
去上課就晚了一些,她又坐在最後一組,隻得硬著頭皮從老師麵前穿越一整間教室走進去。當天她穿一件白色打底衣,把那件天藍色的無袖上衣當成馬褂罩在外麵,下身是件修身的黑色九分褲,白色的帆布鞋,整個人看去,高挑、秀美,清純而靈動。
她自覺自己是痛苦地頂著莫大的壓力走過那一段路,卻不知道,在那麼一瞬間,驚豔了許多人的目光。
這裏麵,也包括她避之唯恐不及的紀明遠。
不管是期盼著的還是焦灼著的,亦或者煎熬著的還是歡喜著的,日子總是按照著它的步調,悠悠然然地走著。
很快,期中考試的時間到了。
陽顏對這一次的考試把握不大,尤其是理科,在下定決心不走來時路要棄理選文之後,除了數學,她對理科的物理和化學就沒太上心。當然,這種不太上心不是說她就放棄了,而是沒有像語數外這種重點科目一樣花那麼大精力去對待。
九門課,考了三天,考得人人臉上一片菜色。尤其是最後的曆史和政治,全是強記類的東西,陽顏在背政治的時候有一種深刻的想要放棄的感覺。
那玩意兒,她再活一世也沒有愛啊!
考完以後,各科的尖子生就被老師挖去閱卷去了,教室裏一下空蕩蕩少了許多人。
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考後休息了。
不過陽顏休息不成,她被紀老師看中,和羅俊生一起去了他家裏幫著改英語試卷。
羅俊生高瘦,皮膚是那種後來人很尊崇的麥牙色,牙齒又特別白,一笑一說話都十分搶眼。不過他很少笑也很少說話,頭發偏分,低頭的時候,留海遮了半張臉,看著略有些陰鬱的感覺。
陽顏對他的印象全部來自於前一世,就覺得是個有些冷淡的少年,總穿些黯色係的衣服,在班上跟誰的關係都淡淡的,畢業時老黃評價他說他像是一個孤獨的劍客,冷漠而疏離。
陽顏覺得,很恰當。
他不說話,陽顏除非必要也不找他說,老師屋裏還有別班的同學在改試卷,他們偶爾還頭碰頭說一說話,隻有這兩隻,十分安靜。各人拿一張寫有標準答案的試卷,各坐桌子的一頭,默默地對著自己的答案,完了再默默地推給對方,互相校對對方的分數。
最後一個念分數,一個記,沒多一句廢話,配合得倒也很默契。
紀老師看他們那樣,還誇他們兩個是“good-partner”。
陽顏狂汗。
閱完卷後,兩人找到自己班上的分數表,默默地看了看自己的分數,又記了一下自己關心的朋友的分數(老師不讓把分數抄回去),然後就回教室去了。
陽顏記得比較多,所以一路上都是在念念有詞著:“90、85、78、92……”她是按照宿舍床位來記的,能多記一些就多記一些,省得回去後忘記了遭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