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爸將孩媽攔住。
“當家的!”孩媽急了。那可是她的親兒子,身上掉下來的肉。
早知道就應該死扛住揚揚的軟磨硬泡,不讓他攙和進來。那小子以為這是過家家麼!
“嚎什麼,那小子死不了。”孩爸舔舔嘴唇,有種窮凶極惡的凶狠,“先辦完正事再說。”
畢竟要是現在掉頭去找揚揚,那他們的計劃就要前功盡棄了。反正揚揚對付的不過是一隻貓,頂多被貓抓了兩下或者被石頭砸了腳。
打定主意,孩爸舉起手中的鋼管。這是他剛從草叢裏扒拉出來的,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被丟在這裏,他隻知道這鋼管分量很沉,雖然鏽跡斑斑卻依然結實,隻要一下就夠讓方茹腦袋開花。
“大叔……你這是在幹什麼。”
方茹害怕地後退兩步,卻依然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
孩爸對她嘿嘿一笑:“對不住了大妹子。我們也是逼不得已。誰讓你總是看我們不順眼呢。”
方茹的臉色刷地一下變白了。
“看來你已經想明白是咋回事了。”孩爸調換抓握鋼管的姿勢,更舒服更適合發力,“很好。看來你可以走得安心啦!”
猛揮過來的鋼管掛起一陣勁風!
方茹噌噌後退,驚險地躲了過去,麵上全是狼狽與驚恐的神色。孩爸順勢向前一捅,鋼管的前端正中方茹的腹部。方茹頓時跌倒在地,痛苦地捂著肚子。孩爸乘勝追擊,高舉鋼管,對準方茹的腦袋重重地打下去。
“當!”
金石碰撞,甚至擦出火花。
孩爸滿臉驚訝,手臂被自己這一下震得發麻。
但對於方茹來說,作用力都是相互的,她在千鈞一發之際舉起了背包擋住了這一擊,緊接著便疼得連包帶鍋都撒手了。
於是鍋從包中滾落出來。
孩爸眼睛瞪得更圓。
方茹那快速的反應力已經讓孩爸吃了一驚了。更沒想到的是擋住他卯足全身力氣的一擊的竟然是一口鍋?一口看上去一磕就能裂成八瓣的鍋?
“哇啊啊。”
孩媽以潑婦撕逼之氣勢朝方茹猛撲過來。方茹還跌坐在地上來不及爬起來,這要是被她逮到了,不被打死也得被壓死。
於是方茹一腳踹向孩媽的肚子。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她伸直了腿,讓來不及躲閃的孩媽直直地撞上來。位置與孩爸毆打她的那一鋼管驚人的相似。即使孩媽的肚皮下有層層的脂肪做緩衝,也不禁咯噠一聲翻白眼兒,擦著方茹的身側倒了下去,差點兒把方茹壓在下麵。沒辦法,她實在太沉了,根本踢不動。
趁孩媽躺屍孩爸還沒來得及補位,方茹一咕嚕爬起來,順手抄起包裏的鍋,橫在胸前,厲聲喝道:“住手!”
孩爸和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孩媽還就真的住手了。
他們沒有想到,方茹臉上沒有半點恐懼,腿不抖來聲不虛,表情更是可以用猙獰來形容。
這,這真的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頭?那個叫方菲的是在坑他們吧!
其實這真的冤枉方菲了。方茹在鄉下奶奶身邊長大,從小就跟那些莊稼漢家出來的半大小子打架。而方菲隻在奶奶身邊呆到五歲,然後一直和城裏的父母生活在一起,在寒暑假才會點卯性地去探望一下奶奶。所以此時此刻才見識到方茹本色的方菲也處在肝兒顫的狀態。
沒錯,此時此刻。
方菲躲在一處草窠中,一邊瑟瑟發抖,一邊卻眼睛不眨地盯著方茹,盯著那口鍋。
怎麼還沒有動靜?
怎麼鍋還沒有吃他們的魂魄?
方茹明明快要死了吧?怎麼還不用鍋幹掉那對蠢貨!
難道……這口鍋真的沒有吞噬魂魄的能力了?
方菲頓時感到一陣狂喜,周身輕盈無比。既然鍋不能吞噬魂魄了,那方茹死不死的也就沒關係了。說不定方茹活著更有好處。她還是挺在乎自己這個妹妹的。
於是方菲準備現身,去幫幫方茹,刷刷方茹的好感度。當然了,意思意思也就得了,用不著真出力。她身嬌肉貴的,可別被那兩個蠢貨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