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是他最後留給我的約定,也是我幸福的根源所在。總幻想著他會在某時某刻來敲我的門,輕聲喚著我的名,從他離開的當天起我便每晚備著大紅蠟燭等他盼著他歸來,帶我離開,去拚湊他許諾的藍圖。
第三天夜裏,我正在為他縫製棉鞋,突然那一聲聲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路。我雖然知道極有可能不是他,但我還是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打開大門,風雪席卷而至,吹得我有些睜不開眼。
聽得一聲:“莫姑娘好,老奴給你請安!”
我細眼一看,原來是常來送東西的徐管家,他的背還是微微有些彎曲。他今晚帶的東西不多,隻是一些棉被,我看門外天黑雪大,忙請他進來。
他一進門就回頭將大門緊緊關上對著我笑道:“老奴受王爺所托,要時刻照顧到姑娘你。缺什麼都得一一想好才能來。再說王府白天事物繁多,老奴隻好晚上前來,好免除懷疑。“
我知他的好意,見他已是六十多歲的人,而且聽得錦潤說他一直沒有所出,便走過去扶著他道:”你對我們的好,我都記在心裏,徐伯。“
他聽得徐伯二字,微微有些動容,很久都沒有說話。快進我的房間才道:”老奴活這麼久,除了王爺便是姑娘你暖我的心。“
畫屏在這時,也從房間走了出來,她見到徐管家輕輕一鞠躬,便道:”管家好。我先去為你們泡上熱茶,好暖暖身子。“
徐伯見狀也笑道:”畫屏丫頭,我跟你一起去,隨便將這些棉被放好。“
我將房門開啟,一針一線的認真繡著,想著錦潤見到後的歡喜樣便不自禁的笑了。很快,他們便一同過來,畫屏放下茶杯後便有些倦意道:“想來是天冷的緣故,人也變得困乏,姑娘管家我就先去睡了,有什麼事輕叫我一聲就行。“
我笑著說:”好好,看你的樣子可有幾日都沒有睡好,可是阿奕走的緣故。“
畫屏撲哧一笑道:”好啊,姑娘你倒會取笑我來了。“
說完便起身走了出去,徐伯怔怔看著燭光出神道:”看這一屋的紅兆頭,想來王爺對姑娘還好。“
我道:”恩,王爺對人就是特真。“
他起身望著窗外輕聲道:“那他做的決定也是無人能改。”
我沒有聽清,便問道:“徐伯,你說什麼?”
他忙回頭,輕拂一下眼角道:“沒什麼,隻是感歎!”須臾又接口道:“王爺對姑娘的好,我都看的清楚。隻是不知姑娘是不是感恩圖報之人。”
我啊一聲,不懂他的意思隻得道:“當然,我絕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他大笑一聲,撐直他的脊背。我卻疑惑了道:”徐伯,你的背?“
他聲音也變得年輕許多道:”你是想問我什麼不是駝背?嗬嗬!“
他站直以後,身影立馬變得高大起來,聽聲音也不過四十歲的樣子。他發白的胡須輕輕揚動,與此刻的他極為不符。他不管我的驚訝從懷裏拿出一張白紙放在桌上,示意我看。
我打開白紙登時傻了眼,上麵清楚寫道:”聖上,針對畫像之事,小民有一事稟告。據小民了解,畫像中的女子叫莫吟雪,跟景潤王交往甚密,甚至曾為王爺的貼身侍女,可是景潤王知情不報,王爺並將她隱藏於流煙堂以求瞞過聖上,還望成就自己的一番孽緣,還假意說是夢中所見而有感而作,此等欺君之人,當該滿門抄斬。如聖上認為小民人微言輕,請於近日秘密前往王府,探問王府丫鬟之中是否曾有叫莫吟雪的女子。“
我撕掉白紙,看著他陌生的麵孔,久久想起第一次見他,錦潤說的話。錦潤指著徐管家笑道:”雪兒,他是我們王府的管家。從我懂事起便一直在我王府服侍我跟母親,也是在王府除了母親對我最好的人。在王府我便隻信他跟母親二人。“
當時的他和藹的像一個慈善的老人,笑容眷眷,讓人心生親切。他淡淡的一句話,將我拉回現實。
“你撕掉的僅僅是一張而已,它卻時時刻刻印在我心裏,你又能怎麼抹去?”說完他陰冷的哈哈幾聲大笑,可是任憑他笑得如何開心,卻終究鬧不醒沉沉睡去的畫屏。
我陡然變冷道:”你想憑這個威脅王爺?你可別忘了你也是王府的人。再說我在王府之時,本就易容過,王府眾人如何能認的出。“
他不理我的氣憤,隻是安靜坐下才道:”嗬嗬,你認為皇上會相信隻是王爺夢中所做,他不過不確定罷了,如果此時再加上一封告密信和活生生的一個人,皇上會信多少?“
我以為他要綁架我親自交給皇上,卻不想聽的他說:”不,你錯了。我隻是想要威脅你